朱由校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神渐渐缓和了些。他走到骆思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动作让老指挥使微微一怔，毕竟君臣之间，这般亲昵实属罕见，他平常见皇帝的次数并不多，所以有些意外。

“骆指挥使，你跟着朕久了，该知道朕不是那等迂腐的君主。”他的声音放低了些，带着几分坦诚，“对付豺狼，不能用喂羊的法子。女真这些年壮大得太快，就是因为前几任督抚心太软，总想着招抚，结果呢？养虎为患！”

“尤其是李成梁，朝廷封他为平辽伯，他呢，却养寇自重，外放着努尔哈赤，让他一步步做大，等到掌控不了了，他倒好直接一走了之去地底下了，可害苦了辽东的百姓。”

“反观徐天爵这才几年，便彻底灭了后金，凭借的就是手段狠辣，按理来说也应该给他个爵位。”

朱由校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神渐渐缓和了些。他走到骆思恭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动作让老指挥使微微一怔，毕竟君臣之间，这般亲昵实属罕见。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条缝隙。外面的夏风卷着热气，带着热意灌进殿内。“这两万甲士，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悍将。今日留着他们，明日就可能提着刀杀进山海关。徐天爵杀了他们，是替朕除了心腹大患，有什么错？”

骆思恭看着皇帝的背影，那背影不算高大，却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绝。他忽然明白了，这位年轻的天子心里，比谁都清楚杀戮背后的轻重。

虽说每日在皇宫内，研究木匠看似虚度光阴，但实则心里看的比什么都清楚。

“可是陛下，”但他还是依旧忧心忡忡，“徐督师的密报与实情不符，若是将来有人翻旧账……”

“翻旧账？”朱由校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要翻？是东林那些只会空谈的言官？”

他走到案前，拿起朱笔，在捷报的空白处重重一点，“徐天爵的折子上怎么写，朕就怎么批。没有两万俘虏，只有五万斩首，剩下的，都是溃兵，跑了，死了，都行。”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骆思恭身上，语气变得严肃：“这件事，你知，我知，徐天爵知。锦衣卫的人，嘴巴都该有把门的，谁要是敢往外漏一个字. . . . . .。”

“臣明白！”骆思恭立刻躬身，“臣这就下令，所有涉及此事的旗校，一律封口，违令者，按锦衣卫规矩处置！”所谓的规矩，自然是剥皮实草，株连九族，无需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