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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之后,气鼓鼓的一推李泾之就走,留下他站在原地,好笑的揉了揉胸口。忽然想起事情,笑容微敛,向北屋走去。
屋内,李忆安一个人地呆呆的坐在炕沿,想着无端受到的屈辱,目光凄凉,游离四处。最终,在桌子一角停留了下来。
桌子上,放着一个编织很细密的竹筐,而框子最上面,赫然放着一把剪刀。
如果,如果把那尖锐的顶端,对准脖子,会不会,也会流出殷红的鲜血。然后,就能见到母亲了?
她不由的站起身来,鬼使神差的,一步步的向着桌子走去。
突然,门被敲响了。
“安安。”
熟悉的声音满是慈爱:“我是祖父,想跟你说说话。”
李忆安这才回过神,发现自己的手指离着剪刀已经近在咫尺了。连忙一松,慌忙的擦去脸上的泪痕,一面应声,一面过去开了门。
“安安。”李泾之原本脸上还挂着笑,可在看见孙女脸上的泪痕时,猛地一僵:“你怎么哭了?”
“哦,方才刺绣看的时间长了,有些恍惚。”李忆安连忙扭过脸,侧着身到了桌子边。倒了一杯茶后,递到了李泾之手边:“祖父吃茶。”
李泾之接过茶,眼尖的发现了桌子上的剪刀,脸色微变,却没有开口。
直到李忆安坐下,有些局促的并着脚尖,手叠着放在膝盖上,他才缓缓开口。
“安安,你近日身体可好?”
“我,我一切都好,祖父不必为我忧心。”
她的声音犹如蚊子一般,脑袋也低垂着。跟过去那个会露出甜甜笑容的女孩儿天壤之别。
李泾之在心底叹了口气。
自从发生那件事之后,李忆安的脸上就再也没有了笑容。他原本以为,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却忽略了,张氏以那样惨烈的死在她眼前,如何能忘?
想到这儿,他环顾四周,突然瞧见了炕上的枕边,放着一样东西。
那个小布老虎,表皮的布料已经有些陈旧了。看得出,主人肯定每天都会摩挲,所以光洁的料子失去了往日的色泽,添了一份岁月的陈旧和浓浓的思念。
“这是你母亲绣的吧。”
李泾之抬手,摸上了那只小布老虎,神色有些伤感:“我记得,她的女红是顶好的。你还没出生前,她就做好了你的小衣裳,还做了这只小布老虎。”
在看见李泾之的手抚摸上那只小布老虎的瞬间,李忆安是紧张的,她几乎要快步站起来,将那个东西给藏起来才好。
可是,在听到了李泾之温缓的话之后,她却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后来,搬去盛京后,家中的事宜逐渐的繁忙起来。再也不复从前的悠闲时光,可饶是如此,家里每每诞生一个孩子,她都会亲手绣一只布老虎。”
李忆安的心随着温暖起来,想起张氏曾经的音容样貌,眼泪终于忍不住的滚落下来:“是啊,我如今有的,也只有这个了……”
“安安。”
李泾之站起身来,冲着她伸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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