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瀛去而复返,身后的屋门已经阖上,他站在外间,没出声,等着凌祈宴吩咐。
外间点了两盏灯,里间没有,被一道屏风隔开。
凌祈宴坐在床沿边,冷眼打量着屏风之外,站在灯火下的那个人,温瀛的面色淡定如常,似乎并不好奇自己传他来做什么。
凌祈宴心中不快,他最讨厌温瀛这副处变不惊,仿佛永远不被外事所扰的镇定之态,于是冷声下令:“将衣裳脱了。”
温瀛蹙眉,安静片刻,沉默不言地抬手解开腰带,脱下外衫。
“中衣也脱了。”
温瀛的眸光微黯,脱去中衣,上半身赤裸展现在凌祈宴眼前。
凌祈宴犹不放过他:“继续脱。”
温瀛没再动。
凌祈宴见状不耐呵道:“本王叫你继续脱。”
温瀛的喉咙滚了滚,脱去亵裤,全身上下已然一丝不挂。
隔着一道屏风,凌祈宴看不真切温瀛脸上表情,只一直盯着他的动作,目不转睛。
他的身形映在屏风上,影影绰绰,更引人遐思。
看了片刻,凌祈宴示意他:“……将灯熄了,桌上那条黑绸看到没,拿起来蒙住眼睛,进来。”
熄了灯的屋子里再无一丝光亮,温瀛拿起黑绸绑到脑后,蒙住双眼,将眼中晦色一并遮去。
他绕过屏风,走进了里间。
在床边停下脚步,一双手缠上攀住了他胳膊,熟悉的温热气息欺上来。
温瀛被拉倒进床中,凌祈宴跨坐到他身上,伏下身,在他耳边低语:“穷秀才,无论本王一会儿做什么,你都不许出声,更不许乱动,听明白了吗?”
温瀛哑声问:“殿下想做什么?”
凌祈宴低呵:“你别问,本王做什么,你都不许问。”
温瀛的喉结上下滑动。
凌祈宴像只猫儿一样,在他身上乱拱,湿漉漉的舌舔着他后颈处,黑暗将感知数倍放大,温瀛的呼吸渐重,双手扣上凌祈宴的腰,不自觉地加重力道。
凌祈宴摸索着坐到温瀛腰间,扶住了他那玩意儿。
温瀛的呼吸声不自觉地粗重,没有动,由着凌祈宴捉着他沉甸甸的性器,胡乱用手套弄了几下。
那物什在凌祈宴手中迅速硬胀,笔直竖起,隔着衣料戳着凌祈宴臀瓣软肉。
凌祈宴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一只手撑在温瀛胸膛上,另一只手窸窸窣窣地将自己身上亵裤扯下,再扶着那东西,慢慢坐下去。
后穴隐秘处先前已被他自己玩了许久,涂满了脂膏,早已湿透了。
察觉到自己的性器一寸一寸被吞入紧致湿软中,温瀛的呼吸已彻底乱了节奏,扣在凌祈宴腰间的手收得更紧。
这种感觉过于磨人,凌祈宴的动作太慢,又不得章法,好半日才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地将整根都吞下,再停了一阵,才缓慢摆动起腰身,试图用温瀛的那根去磨最能让他快乐的那一点。
一下、两下、三下……,在凌祈宴吃力地吞吐十数下后,他有些泄气地哼哼了两声,温瀛却骤然挺起身,狠狠朝着他身体里猛撞进去。
凌祈宴猝不及防一声尖叫,脖子往后抛去,温瀛不等他适应,已不断地挺动起身体,回过神的凌祈宴大口喘着气,嘴里随之溢出一声一声甜腻撩人的呻吟。
温瀛箍住他的腰,猛地将人掀倒进床褥中,翻身压上去,将凌祈宴的两条腿抬高至腰间,一手抽走了蒙住自己眼睛的黑绸,一手捏住凌祈宴下巴,凶狠地吻上去。
“不许亲……”
凌祈宴下意识地撇开脸,又被温瀛捏着转回来,唇舌纠缠上去,不顾一切地在他嘴里搅弄,下身发了狠地往死里肏他。
凌祈宴又痛又爽,想要放声吟叫,溢出口的声音却尽数被温瀛吞下,盛不住的口涎不断顺着嘴角滑落。
温瀛的一双手在他全身游走,掐出一个一个激烈的印记,埋在他身体里逞凶的凶器又快又重地抽插不停,带出绵绵不绝的肉体啪啪声响,下身的大床几要被他们摇散架。
夜色已深。
凌祈宴浑浑噩噩已不知泄了几回,下身早已一塌糊涂,又哭又闹,温瀛犹不肯放过他,直至那玩意胀到极致,最后十几下狠插之后,在他身体最深处内射出来。
凌祈宴受不了地推他,温瀛没有动,嘴唇摩挲着他的颈子,半软茎物又逐渐硬胀,压着凌祈宴再次摆动起腰。
亥时末,凌祈宴趴在床上喘气,已累得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浑身都是黏腻的湿汗。
温瀛撩开他黏湿的长发,亲吻他的肩膀,被凌祈宴不耐烦地挥开:“够了,本王累了,你可以走了。”
身后之人压抑着低喘一声,坐起身,沉默不言地下床,去外间捡起散落一地的衣裳。
穿戴整齐后,温瀛点起灯,在原地站了片刻,望向屏风内餍足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那个人。
凌祈宴的头朝着里侧,像是已经睡着了。
心头沸腾而起的所有激烈情绪都在这一刻重归平静,温瀛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江林一个人在外头守着,已快站不住。
先前温瀛进门后,他就很有眼色地将其他人都给撵走,没叫他们在外头候着,等了这么半日,又听到那些隐隐约约传出的声音,里边都发生了什么,他压根不敢去猜。
温瀛出门来,江林下意识地想跟他说些什么,奈何这小子压根没看他一眼,沉着面色走入了浓郁黑夜中。
江林回神时,只看到温瀛兀自远去的背影,没忍住啐他一口,占了毓王殿下这么大的便宜还不满意,摆脸色给谁看!
房门阖了又开,江林缩着脖子进来,没敢走近,在外间小心翼翼地问:“殿下,您睡了吗?可要沐身?”
凌祈宴的眼睫动了动,迷迷糊糊地确实快睡着了,今次他才终于真正得趣,虽然那穷秀才某些表现叫他十分恼火,不过算了,看在他身体力行伺候得自己满意的份上,凌祈宴决定大度地不与他计较。
江林又喊了一声,凌祈宴这才懒洋洋地应了,吩咐道:“本王要沐身,你来将床褥换了。”
坐进浴池里,仿佛周身每一个毛孔都舒服地舒展开,凌祈宴满足地喟叹,江林跪在池边帮他捶手臂,低着脑袋,压根不敢看他身上那些深深浅浅的痕迹。
凌祈宴的脑子清明了些,约莫是察觉到了身边这阉人的不自在,冷声提醒他:“今夜的事情……”
“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奴婢是瞎子、聋子、哑巴!”
凌祈宴满意了,算这人机灵。
他是高高在上的毓王殿下,无论事实如何,都是那穷秀才被他宠幸了,别的他绝不承认。
翌日清早,过了辰时,温瀛才来正院这边请安。
凌祈宴也才刚起,用罢早膳,正懒洋洋地倚榻里喝茶,见到人进来,睨他一眼。
这穷秀才又变成了那副面无表情的棺材脸,好似昨夜那个凶狠得跟禽兽一样,差点没将自己弄散架的人,不是他。
凌祈宴不由地想,这小子到底是个什么性子的?看似清高,实则野心勃勃,看似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却连杀人都敢,对着自己也从未有过半分惧意,什么以下犯上的事情都敢做,实在是叫他不知该如何评价。
他本能地觉着这小子日后只怕不好控制,不过他才刚食髓知味,就这么把人赶走,他又有些舍不得。
……算了,等他腻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