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离去之后不久,院门被人推开,正坐在里屋喝茶地梁尘抬起头,看向迎面走来的那名女子。
薛惜椿如先前梁尘在二楼窗台所见,是一位身姿妖娆肌肤白皙的妩媚美人,身披薄如蝉翼的素白纱裙,轻抿嘴唇,一副病娇神态,这般女子最是能惹起权贵男子心生爱怜欲望,男子挥斥方遒,舞刀弄剑,尽显风流,女子我见犹怜,眼波宛转,尽显媚态,在众生百态中,最是撩拨心弦。
女子施了个万福,然后在梁尘对面的焦尾古琴旁落座,嗓音娇柔道:“公子是先听曲儿,还是先吃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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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尘望向狐媚女子,笑了笑,“薛姑娘,劳烦弹一首渔樵问答。”
薛惜椿听到这话,神色稍微一怔,不过没有多问,左手悬空,右手一根手指在琴弦上一摘。
悠扬琴声缓缓响起,摄人心魄。
等到了差不多曲终之时,梁尘放下茶杯,神情淡然,叩指轻轻敲动桌面,三长两短。
薛惜椿黛眉一皱,立马停下手中动作,琴声戛然而止。
女子望向梁尘,再也没有了刚进门时的那般媚态,绷紧娇躯,问道:“公子今儿不是来听曲的吧?”
梁尘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平静道:“楚天阁的规矩,三长两短见死香,薛姑娘可以去请正主了吧?”
女子轻咬嘴唇,思虑片刻,缓缓说道:“公子见谅则个,干娘早就不见客了,如今楚天阁的这些生意都是交由惜椿打理的。”
梁尘抬了抬眼皮,淡然道:“我的生意你做不了,去喊糜姝过来。”
薛惜椿闻言,沉思了良久,然后起身施了个万福,走出院门朝楚天阁最深处走去。
梁尘就这么一直待在雅间,转过头望向院中的梅花树,沉默不语,杯中浓茶渐渐转淡,直到深夜,院子大门终于被再次推开。
一位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身披锦绣,带着薛惜椿落座。
这位名叫糜姝的楚天阁幕后主人,落座之后笑了笑,纤细手掌托住下颚,饶有趣味地望向梁尘,问道:“都多少年没有人来楚天阁做这生意了,今日来的竟还是位面生小哥,说吧,是打听朝堂上的消息,还是杀哪个大人物,我倒想看看,究竟值不值得我亲自过来掌眼。”
梁尘从怀中掏出一枚从王府宝库里拿出来,始终随身携带的和田美玉,价值最少十万两,又把从马匪身上搜刮剩下的所有大额面钞,约莫有五千两,全数放到桌面,平静道:“孤影楼枭首榜的前五。”
糜姝也算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这公子哥不仅出手阔绰,而且一句讨价还价的话也没说,心中着实有些吃惊。不过妇人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皱了皱眉头说道:“公子,实话说了吧,枭首榜上的写着的都是孤影楼必杀之人名字,以这些银子加价,肯定够了,只不过您也知道,既然位列前五,那他们肯定有些不俗的保命手段,就说那排名第二的靖北王府小王爷梁尘,我一两月前接到暗线,证实此人当真来了北狄,您说蹊跷不蹊跷?可话又说回来了,他总不能是特意来寻死的吧?所以啊公子,对此事您也别抱太大期望。”
梁尘摇了摇头,语气平淡道:“糜夫人,你会错意了。”
妇人不解道:“那公子是何意?”
年轻男子抬起头,直视糜姝,嘴角露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我买他们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