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寂静无比的巍峨皇城,随着城门处一声惊天巨响,顿时陷入恐慌!
紫禁城内的宫女太监,朝廷官吏,在皇都生活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有哪个人敢说马踏宫城大门的,就别说当下了,江湖百年,又有谁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
大安殿前的正中御道上,有五柄飞剑开路,梁尘额头青筋暴起,双眼遍布血丝,沿着正中御道朝后宫方向疾驰!
御道左右来往的太监宫女瞅见这一幕,纷纷四散而逃。
就在梁尘一人一骑奔到大安殿前百层台阶下方之时,潜藏在此的三千禁军立马从殿中涌出,手挽弓弩,射出密密麻麻如雨幕一般的箭矢,看这架势,显然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小王爷身后四十骑瞬间停步,以宁川为率,毫不犹豫杀向三千禁军所在方向!
朱庆,陈青山见状,赶紧掉转马头,一步跟上!
绿竹一步高高跃起,手腕青罡暴涨,一剑扫出,瞬间破去骤雨般的凌厉箭矢。
梁尘并没有理会这些埋伏在此的皇家禁军,而是接着纵马长驱直入!
御道之上尘土飞扬,厮杀声此起彼伏。
终于,看到了那座永宁宫。
梁尘一人一骑停步,死死盯住宫门外的一老一小,以及从早已在此地等候的四千剑侍。
四千剑侍不用旁人命令,立马各司其职,结成剑阵。
永安宫门前的开阔广场,人潮涌动。
梁尘毫无畏惧,穿过人群走向这座大阵中央,心中怒意已攀至极点,冷冷地朝蹲坐在永宁宫台阶旁的龙袍男子说道:“我姐呢?”
许子桓饶有趣味地打量了一眼衣衫破烂的梁尘,哂笑道:“哟,你小子还真跟梁清长得有几分相似。”
说罢,年轻皇帝挥了挥手,立马有两位铁甲侍卫将女子以及她的贴身丫鬟从宫门中押了出来。
女子看到身处大阵中央自己弟弟那熟悉又陌生的面孔,霎时哽咽。
梁尘看到大姐的面容之后,脸上狰狞怒意瞬间散去,柔声笑道:“姐,我来接你回家了。”
离家之后,身在异乡处处遭人冷眼,十余年的辛酸苦楚都在这一刻涌上女子心头。
此刻,梁清再也忍不住了,蹲在地上捂住心口嚎啕大哭。
许子桓一手托腮,讥笑道:“梁尘,朕让你姐弟俩临死前见上一面,已经够大发慈悲了,还不磕头谢恩?”
梁尘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肉里都未感觉到一丝疼痛,恨不得将说话男子当场斩杀!
五柄飞剑瞬间激荡而出,直奔许子桓而去!
年轻皇帝身边,大内剑侍总管孙旻拔出佩剑,凌空斩去,一瞬间就破去了这迅猛攻势。
许子桓后背冒起一丝冷汗,但仍作镇定,瞥了梁尘一眼,冷声道:“行了,姐弟重聚的戏码朕也看够了,动手吧。”
此言一出,四千人手持长剑,以心念驭气,大圆中心,狂风四起,梁尘身形瞬间被裹挟其中。
梁清看见这一幕,猛地站起身挣脱开了两位铁甲侍卫的束缚,大喊道:“小尘!”
两名踉跄后退的铁甲侍卫相视一眼,不约而同拔出锋利长刀。
就在他俩准备挥刀砍向红衣女子之时,两道粗壮如长龙的磅礴剑气一瞬袭来,连带那两位带刀侍卫一齐撞碎了永安宫大门!
人未露面,剑气已至。
终于,有一位白衣男子,从御道尽头缓缓“浮出水面”。
许子桓瞧见那人,猛然站起身,如临大敌!
孙旻瞪大双目,不敢托大,握紧手中佩剑,一步挡在年轻皇帝身前。
梁清看到那名男子的伟岸身影,泪水戛然而止,一时怔怔无言。
只听那名白衣男子淡淡说了一句,“许白在此,问剑南楚皇都。”
刹那间,天地尤为寂静。
突然,不给所有人反应的机会,一道庞大剑气从男子身侧涌出,席卷整座巍峨宫城。
天下剑客,有些不惜将佩剑藏鞘数年,乃至数十年,只为打磨一身纯粹剑意。
此乃大乘剑道。
寻常剑客养剑数年,尚能一剑开山, 又遑论半个甲子前的剑道魁首?
一道璀璨光芒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