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虔轻捻手中念珠,讥笑一声,“就凭你?三两下给人扔到街上半死不活的倒灶玩意儿,你要不是我儿子,本王现在就把你那脑袋摘了当尿壶。”
李锡睿闻言,如坠冰窟,恨不得把头埋进地底,不敢直视殿前老人的阴冷目光。
李虔冷声道:“东方闻樱这娘们如今摆明了是想跟本王划清界线,你个废物东西今天又跑出来掺和这一脚,是嫌自己命不够长?”
年轻世子仍旧不敢答话,不停死命磕头!
李虔瞥了眼额头渗出鲜红血迹的自己儿子,轻轻叹了口气。
老人抬了抬手,语气稍稍有些缓和,“起来吧,看在你那已逝的娘亲面子上,这次为父最后饶你一回。”
年轻世子赶忙拍拍屁股站起身,带着哭腔说道:“睿儿多谢父王!”
李虔点了点头,给了个眼神示意他坐到座子上,问道:“你说今天在茶馆碰见白颍川了?”
李锡睿连忙答道:“回父王,儿子真的亲眼看见了白颍川与梁尘站在一起。”
李虔捻动佛珠速度加快,冷笑一声,“看来这俩人里边还真有点儿猫腻,怪不得东方闻樱说什么也不愿意出手。”
年轻世子略作思量,心中大惊,试探性问道:“父王,您的意思是...”
老人闭上双目,微微点头。
李锡睿后背冷汗已然浸透衣衫,难以置信道:“可父王,那白颍川不久前才行刺过梁尘啊。”
李虔笑意更甚,“所以说男女情爱这事,还真是天底下最没道理的东西。”
年轻世子把此事往深处细想,顿时有些头皮发麻,“父王,那东方闻樱这次有没有可能投向梁尘那一头儿?”
李虔睁开双眼,平淡道:“不会,本王手上还握有这娘们儿近些年来笼络在洛阳的不少西晋遗民性命,就凭这个她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锡睿瞬间松了一大口气,毕竟东方闻樱要真选择倒戈,那真就太棘手了。
一位是当今天下武评排行第二的江湖共主,一位是半个甲子前的剑道魁首,这两人如果联手,那这世上恐怕就真没有人敢说自己能取梁尘的性命了。
年轻世子又小心翼翼问道:“父王,梁尘这次得知我们要对他不利,肯定会想尽办法早早离开洛阳这块是非之地,您现下可有对策了?”
李虔瞥了他一眼,平淡道:“明日你跟为父一起去趟铜驼陌。”
李锡睿瞪大眼睛,“父王的意思是明日就要动手?!”
李虔嗤笑一声,“本王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一个蠢儿子?”
年轻世子闻言立马低下头,不敢再说话。
老人看向自己儿子这副没出息的模样,瞬间没有了坐下去的耐心,站起身丢下了一句话就走了。
“只有先稳住大局,才能釜底抽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