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组的探员们已经工作了一个多小时,许多事今天开始忙,到现在已经有了些成果。
到这时候,O记才上门。
不仅早在易家怡意料之中,甚至还比她想的要晚得多。
汤宗礼一进B组办公室的门,便跟两个手下并排挡在门口,一言不发地睨视办公室里的人,一副来收账般模样。
O记针对‘冰度团伙’的任务已经推进了近一年,这一年时间每个O记探员睡不好、吃不香,兢兢业业搞到现在,总算摸到一些苗头、捋顺一些链条了,哪知道忽然出事。
不仅重要线人王新秋被狠毒的度贩杀掉,还明目张胆地将王新秋摆成跪地忏悔模样,以此向他们O记挑衅。
还碰上重案B组这么个死心眼的程咬金,接到任务插手进来……
突发的状况和不可控的重案组侦办行动,都让原本就亚历山大的汤宗礼更觉焦躁。
家怡早知道这帮整日跟□□、‘度贩’打交道的O记长官各个不好惹,而且也不是第一次见这位O记的汤督察了,少见对方平静又好脾气的样子。
这个人大概只有面对方镇岳的时候,才会稍微收敛一些。因为岳哥脾气更爆,真的被惹急了,谁的面子也不卖,是豁出去能掀房顶的绝不息事宁人的狠角色。
但家怡显然不是火起来就要爆炸的人,她从来和气,不会拍桌子,也不懂得炸开毫毛指着别人鼻子骂人,看起来总归显得好惹些。
很好惹的家怡抬起头,双目望着汤宗礼,等他不耐烦的扫视过所有人,将目光落向自己时,坦然地朝他笑笑。
“汤sir,m。”她稳坐在椅子上,并没有起身迎接,以此显示她的不客气。
虽然看似好惹,幸而还不算完全没脾气。
“易沙展,我来是为CID B组正在侦办的‘跪尸案’,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们聊一聊。”汤宗礼说罢,不等家怡开口,已转身去敲Wagner督察的门。
显然,他嘴上虽然说得还算客气,态度却实在称不上有礼。
家怡轻轻叹口气,徐少威已站起身走到她身边,手压着她桌面,冷面怒目瞪着门口站着的O记探员,一副要跟人干架的样子。
家怡拍拍他手臂,示意他心平气和坐等就好。
徐少威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道:“如果你坚持想查这个案,我愿意陪着你偷偷查。”
家怡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她要继续侦办这个案子,当然不会是偷偷侦办。
“放心,我有办法。”她朝着他点点头,笑容淡然,胸有成竹的样子不似强装。
“……”徐少威这才抿着唇坐回自己办公桌,但仍旧绷直了肩背,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
Wagner督察从自己办公室走出来后,拒绝了汤宗礼单独跟他和易家怡谈的提议,直白开口道:
“这个案子是B组的,那就是每一个B组成员的。汤督察要聊,咱们就去B组办公室聊,没什么不能让他们知道的。”
“还是单独在你办公室说比较好吧。”汤宗礼仍站在门口没有动。
他此次来重案组,是要请B组停止对跪尸案的侦办。
最后的局面无论如何都必然是B组被迫以大局为重、做出退让的,毕竟O记一大班人已经跟进了半年多的大案、重案,警队当然要以此为重。
但到底是B组有一个案子未侦破,列为‘悬案’入档。如果B组探员们不愿意,Wagner和易家怡又都没办法,岂不是很让B组督察和沙展在探员们面前没脸面?
所以,他汤宗礼请W督察和易沙展到小办公室单聊,可是为重案组这二人考虑——这种退让还是背着点其他人,悄悄做比较好吧。
Wagner却并不为所动,他在投诉科呆了那么多年,最擅长的就是公事公办。在事情面前,一切个人情绪都不那么重要。
摇头笑笑,他堵在走廊同样一动未动,以此显示自己的坚持。
汤宗礼与他僵持半晌,忽然无所谓地笑笑,进而在Wagner做出‘请’的手势后,一步跨进B组办公室。
既然Wagner都不在意自己的面子,他又何必坚持。
Wagner走在最后,请刘嘉明他们给汤宗礼让出一张椅子后,他靠在门口最外属于九叔的办公桌上,抱胸而立。目光穿过其他人,与家怡对上,他严肃地点点头,表明自己的态度。
今早一到警署,家怡就敲门来见他。她提出要坚持侦破这桩案,条条理由足够,显示着她不是一时兴起,她已想得非常清楚。
既然如此,他支持她。
……
脾气爆的人往往都是急性子,汤宗礼也如此。
他坐下后,只面对着Wagner和易家怡两人,开门见山道:
“重案B组正在跟的跪尸案死者是否叫王新秋?”
“是。”Wagner坦然点头。
“是否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壮男性?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长相端正?”汤宗礼又问。
“是。”Wagner再次点头。
“王督察,你们组跪尸案的受害者,是O记专案组正跟的特大重案的线人。我已经向上提交申请,将王新秋的尸体提回O记处理。B组这边,也希望你们能暂停所有工作推进,全力配合O记专案组的工作。”汤宗礼表情始终沉沉的,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想好了对策:以势压人,不苟言笑地施压。先发制人,在第一时间就要让重案组知道,他们不是来商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