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他背对着她脱下衬衫,能清晰地看见后背纹理肌肉,和异常好看的倒三角身材。
她陷在枕头里,突然在笑。
陈赐:“笑什么?”
“就是觉得,你好像我包养的男大学生哦。”
他角色代入得挺快,俯身,揉了把她的后颈。
“行,那老板再睡会儿,做好了叫你。”
“嗯……”
这是她最舒心的一个早上。
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香味,她确信,失而复得就是世界上最好的词语。
陈赐替她把时间算得很准。
按时起来,她吃完早餐,又简单收拾了一下,到电视台时刚好上班。
忙了一上午,中午要出个采访。
因为是在咖啡厅的单人采访,康康姐主持,小宣摄像,宋嘉茉记录,人员刚刚好。
进了咖啡厅,康康姐先去找人,她和小宣买喝的。
宋嘉茉仰头,对着挂牌挑选咖啡。
小宣像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一个劲地朝那边看,不时发出感叹:“我靠,真的是那个?真的是那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宋嘉茉低头点单,“你喝美式对吧?”
小宣:“对的。”
很显然,小宣的注意力并不在这里。
“你快看,就康康姐对面那个,好他妈帅啊。”
帅?再帅能有多帅?
宋嘉茉转头。
十米远之外,众人的议论声中,那人漫不经意地坐在沙发上。
正午的阳光从他头顶垂落,勾勒出他高挺的眉骨和鼻梁,流畅的下颌角,清晰的唇线,还有宽阔的肩。
……是陈赐。
冷不丁在这看到男朋友,竟然还是她们的采访对象。
宋嘉茉反应了好一会儿,骇然道:“你不是说三十多岁吗?”
搞得她都没往这方面想。
小宣:“这不是他们误导我吗!害得我都没化妆!”
“哪知道是个帅比,草,衣冠楚楚,看起来还很性冷淡,爱了。”
嗯。
谁能想到这个衣冠楚楚又冷淡的帅比,昨天在被子里还在解她的内衣。
宋嘉茉不自然地摸了下耳垂,出于工作的考虑,暂时没说他们的关系。
正在她怔忪间,陈赐忽然抬眼,直直朝她看来。
小宣:“他看我们了哎。”
她轻咳两声,赶紧道:“咖啡好了,走吧。”
她在陈赐对面坐下。
没多久,采访开始,她只能听到康康姐抛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而他举重若轻地,一一回答。
她就低着头记录,心脏在摄像机拍不到的地方疯狂跳动。
采访停顿的期间,陈赐略微动了下腿,足尖抵着她的足尖。
她猛地抿住唇。
没一会儿,陈赐又换了个姿势,长腿一展,贴在她的腿间。
那一块儿皮肤似乎都开始发烫,她指尖发抖。
圆桌之上,一问一答,气氛专业而和谐。
圆桌之下,这人毫不避讳地探身,侵占她的寸寸空间。
宋嘉茉脑子嗡嗡叫。
救命啊……怎么还是这么像偷情……
终于,一场煎熬的偷情,不是,采访终于结束,康康姐笑着做了感谢,整理手上的资料。
小宣开始收拾设备。
康康姐看了她的记录,肯定道:“嗯,不错,记得挺清楚的。不过……你脸怎么这么红?”
“闷的吧,”宋嘉茉扇着风,“空调开太大了。”
小宣指了指她的头顶:“可是窗户开着,冷风还在往里灌哎。”
宋嘉茉:“……”
最后陈赐离开时,她清晰地看见,他脸上是带着笑的。
不是那种公式化的笑,他是真的觉得她,很好笑:)
一种被戏弄的感觉涌上心头,她打开手机,啪啪给陈赐发消息:【你知道我要来采访你?】
陈赐:【才知道的。】
那边又显示正在输入,宋嘉茉先发制人:【你下次别这样了[兔子握拳]】
陈赐:【哪样?】
【我看你挺喜欢。】
“………………”
*
周末的时候,他们重新搬回了家。
在车上,宋嘉茉细数自己的长大,例如现在嘴里含一片薄荷糖,已经不会晕车了,又或者学了几道菜,会处理一些简单的独居故障。
陈赐就在旁边揉着她的手:“嗯,很厉害。”
搬家公司的师傅回头,笑着跟她说:“你男朋友哄你怎么跟哄小孩儿似的。”
一小时后搬家完毕,二人就坐在沙发上休息。
陈赐道:“阿姨不在家,要叫回来么?”
因为他们太久没住,阿姨只会周末来打扫一下,其余时间都不在。
“不用了,”宋嘉茉脱口而出,拒绝道,“家里没人不是挺好。”
陈赐眯眼:“想干什么?”
“……我不是那个意思。”
“也可以有那个意思。”
“……”
我真的没意思!
晚饭之后,她临时接到通知,说明天要录个采访节目,得去外地出趟差。
康康姐看是个好机会,便打算带她和小宣一起。
只是时间不太宽裕,今晚就得走。
机会是好机会,时间也是真的赶。
宋嘉茉收拾了行李,距离出发还有半小时。
她已经给小宣报了地址,等下电视台的车会来接她。
陈赐正在房间里刷牙,她堂而皇之地走过去,坐在他的洗漱台上,就那么看着他。
洗漱完毕,陈赐垂了垂湿漉漉的眼睫。
“干什么。”
她笑眯眯地:“看看你呀。”
他说:“没良心。”
“我哪里没良心,出差又不是我能决定的……”她咕哝着,往前凑了些,手臂搭住他的肩膀,小声示好,“别生气嘛,回来再补偿你。”
他在这一瞬抬眼,目光漆黑如墨。
“怎么补偿?”
她眨了眨眼睛,被他放倒在身后的镜子上。
陈赐:“接个吻?”
鼻尖越靠越近,她没有回答,被他分走呼吸。
身后是冰的,身前是他滚烫的唇舌,噬咬之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热气,他舌尖的水被渡到她的舌根里。
他甚至不用做什么,她就开始缴械,被他亲得发晕,人也仿佛腾空而起,全身发软,如果不是被他撑着,可能会就地倒下去。
门铃声在接吻暂停的那一刻响起。
她呼吸声略急,鼻尖发红,秀气的眉心轻微蹙起。
陈赐喉结滚动:“……不舒服?”
不远处,小宣的拍门声接连不断地响起。
催促声更加清晰,一声一声,合着她呼吸起伏的节奏,震得人脊骨发麻。
她想要阻止:“你别……外面还在催……”
“一会儿就好。”他低声说。
……
…………
结束后。
她抵靠在陈赐肩头,眼尾泛红,睫毛上沾着水汽,眼底一片雾蒙蒙,脚趾轻轻蜷缩着,没有力气。
似是下了场大雨,而她是暴雨下被滴穿的枝叶,雨滴簌然滚过,脆弱而战栗。
他像是笑了下,有控制不住的揶揄,点了下她的脸颊。
“一根手指,你叫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