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p; 梁氏兄弟们齐声应是。
梁大子再一笑:“再说了,没有告别,也就没有离别,大家都开开心心进京去。”
说到这里时后方马蹄急响。
送行的人们还是追来了吗?诸人抬眼望去,见只有三匹马,为首一人青巾裹鬓,面容秀丽。
“是那谁!”梁六子喊。
梁三子在后又给他一拳:“礼貌些!”
说话间七星带着孟溪长陈十近前,梁大子下马抬手施礼,笑唤:“七星掌门!”
陈十跳下马不高兴地说:“走也不说一声,欠了钱就要跑吗?”
七星看了他一眼:“不要胡说。”
梁六子倒没有骂陈十,而是看身边的梁三子,哼了声:“陈十也不礼貌,就没被打。”
梁三子抬手作势又要打他,陈十在旁哈哈笑。
七星对梁大子一礼:“知道梁将军不愿意被送别,但还是要送一送的,请放心,我们不会哭哭啼啼不舍。”
梁大子哈哈笑,与其他兄弟们一起还礼。
“工料的事已经解决了,真是辛苦掌门。”梁大子说,又神情郑重,“我已经与符庆谈过,他保证不会阻扰北境长城修整。”
这保证自然不是空口说说,这些日子与符庆多次拉扯,利益交换才得来保证。
“至于先前说好的钱款,也请掌门放心,进京之后,我梁大子愿用所有奖赏换来钱款如期足额结算。”
梁二子等人立刻也开口纷纷道:“我等也是如此。”
这一趟进京,他们已经下定了决心,舍掉全部身家,舍出这条命,也要保住墨门北境长城的心血。
“而且承蒙七星掌门提前告知,朝廷派来的迎接官员详情,我们会谨慎应对。”梁大子郑重道谢。
陈十哈哈一声:“不用谨慎应对,那小子不敢怎么样。”
梁六子伸手搭住他肩头,七星跟梁大子说的时候,他在旁边竖着耳朵听到了,陆异之,这是个也不陌生的名字。
“是啊,他也得称呼你一声大舅子。”他说。
陈十肩膀一抬,反手将梁六子扭住:“你是不是很羡慕别人当大舅子!”
两人厮打在一起,几个梁家兄弟斥骂着将两人拉开。
“从小打到大!”
“就没一日安生!”
这一番打闹也将离别冲散,陈十和梁六子分别扬言你小子等着,下次见面收拾你。
梁大子无奈摇头,将梁六子喝退,再看七星,忍不住一笑。
七星也笑了:“总之,梁将军们不要担心,坦然进京就好。”
梁大子带着几分歉意:“七星小姐,你们的身份我们依旧没办法给皇帝和世人表明。”
他们不能替墨门洗去罪身,毕竟他们自己也还......
七星笑说:“将军做自己该做的事就好,我们的事我们自己来做。”
他们自己来?怎么来?梁大子心里叹息一声,也不再多提这伤心事:“就到这里吧,我们告辞了。”
七星孟溪长陈十抱拳还礼。
梁大子兄弟带着亲兵们向前而去,此一别,也许再无相见,他们没有再回头将宣宁城彻底抛在身后。
七星三人则回转宣宁城,宣宁城军民似乎刚发现梁家兄弟们离开了,扶老携幼向外追去,提前的得到叮嘱的官员们则跟着安抚劝阻,从城门到大路上吵吵闹闹乱哄哄。
七星站在茶棚外看着这一幕。
“就算他们走了,不会回来了。”茶老汉握着水瓢在旁说,“北海军在宣宁在北境的痕迹也不会被抹去,已经深入到每一寸土地,每一个人心中。”
七星尚未说话,身后魏东家摇着轮车站着,呵一声:“那又如何,还是被赶走了。”
茶老汉回头没好气说:“烧火去!”
魏东家没理会他,对七星说:“刚收到家里的信,陆异之又送消息了。”
.......
.......
马蹄踏踏,伴着京城的落日黄昏,一队官员在兵卫的簇拥下穿行,有马有车,看起来要远行。
街上的民众避让两边,看着他们发出议论。
“是陆三公子。”
“陆三公子瘦了很多啊。”
“要去求神问佛吗?”
“穿着官袍呢,很明显是有公事。”
伴着议论,身穿官袍的陆异之很快走过,消失在京城的街道,京城的夜市随着暮色徐徐拉开,但尚未灯火喧闹时候,有几个婢女仆从匆匆而行,走进几间茶楼酒肆店铺。
“可见过我们家小姐来?”她们低声询问。
随着夜色深深,一些人家的门也被敲响,摇晃的灯笼照耀着婢女仆妇焦急的面孔。
“我家小姐今日可来过?”
深闺中卸除钗环要歇息的小姐们纷纷被惊醒,顾不得整理头发,裹着披风奔出来。
“怎么了?”
“夏侯小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