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婢找人问了,陈美人死在自己的寝殿内,死的时候,样子不太好看。”
子桑瑾一怔,男女有别,更别提死的还是他父皇的妃嫔,“皇后娘娘知道了吗?”
“已经有人前去通知,椒房宫过去应该比我们快一些。”
“那就好,本宫就在外殿不进里头。”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这事本不该子桑瑾管,但皇帝犹卧病榻,只能他去过问一二。
到了储秀宫,子桑瑾有些意外地看到柳相知,后者行礼过后,子桑瑾问:“柳相怎么出现在此?”
柳相知指了指旁边的宫墙,“适才正睡,突然有人叩响窗台,再往外一看,一道黑影从宫墙翻过去,臣一路追来,到旁边的宫殿前面时,听到有女子尖叫。”
两人不方便入内,干脆就留在外头说话,柳相知说他担心皇上安危,以为黑影冲着明瑟殿去,不想黑影往北面跑,柳相知自知那边是妃嫔的寝殿没有跟着过去,直到尖叫声传来,他预想不好。
子桑瑾沉着脸道:“皇宫后院戒备森严,怎么任由人夜闯来去自如,禁卫军在哪里?”
周纪不在,来的人是他的副手马荣,“禀太子,禁卫军十人为一列,每两个时辰轮换,包括各宫门,都不曾发现有人闯入。”
但是,根据柳相知所言,确确实实在墙角下发现了一点印记。
马荣疑惑道:“奇怪了,这人总不能遁天入地。”
既然外人闯不进来,只有一个解释,这人本就是宫里头的人。
子桑瑾道:“彻查,今晚哪个宫的人谁擅离职守,谁又半夜离开房间,还有禁卫军,上上下下都要查。”
这边说完话,皇后让春阳请两人去偏殿。
夜半叫人喊起来,皇后此刻素面朝天,眼角细纹在烛光里清晰可见,垂着眼袋,抚额头道:“太子,柳相,如今皇上养病期间,前朝后宫更应该齐心协力,不要让这些琐事烦扰皇上休养,只是其他的还能瞒,现在陈美人出事……”
子桑瑾问:“母后,陈美人的死因是?”
皇后拿出太医诊断的结论,“利器刺胸,一击毙命。”
柳相知思索道:“陈美人入宫不久,怎么会有人闯宫行刺?”
皇后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言,抬手屏退了其他宫人,只留下两个心腹,等门关上了,才对两人道:“陈美人死的时候全身衣不遮体,媚态不消,姿势放荡,想是与人交欢途中遭遇刺杀。”
柳相知:“……”
子桑瑾:“……”
“这,凶手竟然是与她旧识?”
皇后摇头,“本宫哪里知道,不过这事发生后,本宫倒是想起了另一件。前几日,储秀宫一个洒扫的小丫头来本宫这里,告发陈美人半夜与男子私通,不过她拿不出证据,又有金贵人作证,所以本宫最后罚了那小丫头诬告。”
子桑瑾有所耳闻,“这么说,竟然是真事?”
皇后再次把金贵人喊来,金贵人仍旧一口咬定,“储秀宫没有什么野男人,皇后娘娘断不能污蔑臣妾,陈美人的事臣妾不知道,臣妾可从未见过有男人入储秀宫。”
皇后拍了下桌子,“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陈美人都死了,难道还能是本宫诬陷不成?!”
金贵人哭天抢地一番,闹着要去找皇上说理,叫春阳等人拦下。
皇后让她搅得脑袋更疼,跟子桑瑾和柳相知两人商量,“本宫已经叫人将储秀宫上下都关起来,不过查案问话还需得精通此道之人。”
“那就让提刑司来办吧。”子桑瑾道:“正好云世子的未婚妻是个女仵作,陈美人身份到底不一样,其他仵作不方便处理。”
皇后想了下,“蒙都陆氏?”
“是,母后。”
柳相知没有说意见,等皇后做好决定,行礼道:“臣无故闯至别宫,请皇后娘娘赐罪。”
“柳大人,念你因担忧皇上而起,这次本宫不予追究,不过望你日后更谨言慎行才是。”
从储秀宫出来,柳相知站在殿门口望着两方宫殿沉思片刻,脸色微有凝重,在领路太监面露疑惑看过来时,又恢复原来的表情,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
—
陆逊干坐一夜没睡,只因陆安然早前问的那句:“舞阳公主……当年真的死在父亲手上吗?”
他当时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回了陆安然给他安排的房间里。
之后陆安然没有再问过,可陆逊却不能当没听过。
清早晨曦初露,他终于动了一下快僵化的身体,手掌盖住满是红血丝的眼睛,声音苦涩道:“你的结局,竟是这样。”
陆安然陪陆逊一起用早膳,看着他的面色,道:“父亲昨晚没睡好。”
陆逊吃得很快,吃完坐在一旁像是等待陆安然有话说,却又不急,喝口茶望着外面心不在焉。
直到陆安然吃完,春苗收拾清理桌面,留下父女俩面对面坐着,一如陆逊初来那日一样。
“广白都知道些什么?”陆逊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陆安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