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江风把南宫止的发丝往前吹,拨弄着他清然的眉眼,听他掷地有声地说道:“五年为限期,两方各自不得出兵,以此立据。”
云起含笑退到一旁,子桑瑾满脸慎重地点头:“好。”
船往回去的路上,子桑瑾暗中跟云起说:“你本来的目的就是五年吧。”
云起笑道:“本来想诓骗一把南宫止,他不傻啊。”
子桑瑾心情略微复杂,想到原来他和南宫止是君臣关系,到后来结果是异母兄弟,再到今天于江面对面谈判,可见人生就是这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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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安然一行于傍晚进入滦阳县地界,打算入城休整一夜后直奔滦安府。
就在看到城门时,两边山坳里忽然闯出一大群人,手里拿着大砍刀,身穿脏破的衣服,外貌奇形怪状,高矮胖瘦都有,看着就是胡乱凑起来的灾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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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头的那个人高马大,满脸横肉,凶巴巴的喊话,“把东西和小娘子留下,其他人走。”
陆安然他们有二十几个护卫,看着不少,但是对面乌压压加起来快四五十,一比较,确实显得不够看。
墨言挑了挑眉头,“哟,打劫的啊?”
“小白脸,甭废话,要命的赶紧走,否则别怪我们手里的刀看不见活人。”
墨言睁大眼睛,冷冷一笑,“你特娘才是小白脸!”说着腾空而起,朝着人群里一脚踹去,也不知道踢倒了几个。
两边顷刻间陷入混战。
虽然墨言功夫高,但是被缠的人多了,一下子也没办法全部解决,就让领头的贼子接近到陆安然。
贼头拍了拍马车,眼中露出贪婪的绿光,“你逃难的富家小姐吧,瞅着装了不少好东西,可惜眼光不行,居然找个小白脸。”
陆安然目色平静,“你们是滦阳县的难民?为何拦路抢劫。”
贼头往地上啐了口痰,“打仗老子没活路了,天下有钱人这么多,怎么不分给我们一点。”
陆安然摇了摇头,“这话不对,你们蒙难确属你们不幸,但你们不能把这种不幸再试图强加给其他老百姓,看你如今的样子,手里沾了不少无辜百姓的人血。”
“哈哈哈——老子有刀,管他娘无辜不无辜。”
陆安然看了他一眼,眼神幽深凉淡,让贼头脑门突突直跳,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下一刻,听着眼前女人嘴唇一掀一合,格外冰冷无情的说道:“杀了他。”
贼头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利剑刺透他的胸腔,他缓缓低头,只看见剑尖雪亮,一滴格外艳丽的鲜血从剑身流淌过,往下滴落。
无方拔剑而出,走到陆安然身边,“属下来迟了。”
陆安然看向她,“辛苦了。”
贼头一死,其余乌合之众不堪一击,徐甲等将一部分反抗厉害的杀了,其余缴械投降的拿绳子绑在一起。
墨言啧啧道:“没想到哇陆安然,还以为你是个慈悲心肠,却居然是个杀人不眨眼的。”
陆安然垂目扫过贼子的尸体,“他们在这里拦路,定有不少百姓遭殃,我们要是只打退他们,待我们走后,这伙贼子便会变本加厉。”
徐甲迟疑道:“可以抓了送官。”
“不一样。”陆安然说完走进马车里。
徐甲挠挠头,还是不明白,哪里就不一样了。
无方冷漠的丢了句,“杀一儆百。”
马车驶动没一会再次停下来,陆安然先抬头看,城门还没到,“怎么……”
话未完,她视线往下移动,看到了路中央一人慢悠悠催马而来,样子闲适,神情愉悦,宽袖云锦铺开在马背上,于余晖脉脉中展开一幅锦绣华丽的春景图。
陆安然眼皮猛地颤了下,一颗心不可抑制地狂跳起来。
及近,他笑着问,“这位小姐,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