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姥爷,咱们先回罗圈儿胡同?”
“打什么岔?当我不认路?这都过了。”
“啊?我没注意啊。”
“装什么傻?好的不学,坏的学。”
后座上,万俟珊在李富贞耳朵边嘀咕一句,两人合起伙来笑。
。。。。。。
回了小院,曾昭仪去了李乐屋里,借用打印机打资料,万俟珊和曾敏,拉着富姐去了画室喝茶,剩下俩壮汉,自觉去了厨房,一个揉面,一个切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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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uang!Duang!Duang!”
“戗戗戗!!”
一个白案,一个红案,交相辉映,连绵不绝。
好一会儿,“爸。”
“啊?”
“我姥爷来了,你咋不活泼了?”
“我活泼啥?老头看着心情一般,这时候最大的策略就是敬而远之,躲而避之,吃完饭,你妈倾诉完相思之情,送回家属院,今天可就算过去了。”
“嘿嘿,老鼠见猫,您这是心病啊,这么多年也不见好。”
“你懂啥?这叫尊敬。”
“吁~~~”
“切你的菜。”
“诶,爸,路上珊姨说了,以后,姥爷就不去田野了。”
“哦,不去,不去呗,这么大年龄了,不能总风餐露宿的。你妈也算了个心思。不过,你姥爷肯定闲不住。”
“是喽,社科院那边说是让姥爷再带几个学生。”
“带学生啊,呵呵,这是又想通了?”老李笑了笑。
“啥意思,想通了?”
“那时候,你还小,你姥爷带的学生里,有几个很得看重的,最后,要么出国了,要么转行了,把老头气的不轻,所以带学生的意愿就不强了。可谁让那时候出国热,有点门路的,都一门心思削尖脑袋出去?去丑国、去脚盆,甚至去坡县。那些转行的,你怎么说?这行太苦了哇,荒郊野岭,风吹日晒,挖土刨坑,和死人打交道就算了,没几个钱啊。当年有个你姥爷的学生,说,曾老师,我得吃饭啊。”
李乐点点头,“怪不得呢,那是伤了心了。”
“可不,本来学这个的就少,都是手把手,一对一的,当衣钵传人那么教的。结果,哎.....不过我听你妈说,现在应该条件比以前好些了,最起码,吃饭能保证了。各地兴建的博物馆也多了起来,相关单位也有在扩招,上面的经费也给的足了。老话咋说来着,盛世文博。”
“对哦。”李乐想起再过几年那几本盗墓的书,还有收藏热,又能带动一批人。别管目的是什么,终归大浪淘沙,最后能留下一批人。至于故宫一件我一件的那些国宝帮,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等以后,有了痘印慢脚的,让姥爷开个直播?
“你凭什么说我这个是赝品?”
老头一翻白眼,“我挖出来的,我还不知道?”
嘎嘎嘎~~~
小李厨子正傻乐,就听有人喊,“李乐,来,帮我看看打印机。”
“哦,来了。”
进屋,就瞧见老头正蹲在打印机前面拍着。
“咋?”
“看看,打不出来了。”
李乐过去,打开舱盖,看了眼,“卡纸了。等等,我抽出来。”
“好。”
曾昭仪看李乐一点点把卡的纸薅出来,“这么回事啊。”
“很简单的。姥爷,打哪几页?”李乐看了眼电脑。
“就那个文稿三。”
“哦,”
点击,打印,听到有了动静,李乐从托盘里捏出一张来,看了眼。
“挖掘出深埋于时间深处的秘密,重现千年万年前的光景,建立起横亘古今之完整脉络,让世人明白,我从哪里来.....传承架起桥梁,为民族形成共同的心理素质提供土壤......绝非仅仅发思古之幽情,而是实实在在地与现实紧紧相连.....”
“我们凝望着最初的凝望,感到另一颗心跨越时空,望见生命的力量之和。每一件文物都有属于自己的故事和温度.....考古学,关乎死亡,也关乎生存,关乎过去,关乎未来,让遥远的过去和无尽的未来血肉相连。”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几度夕阳红,人已非昨日之人,历史的苍茫之中,人类很渺小,能做的事很少,我们都只是过客,我们能做的,就是让过去拥有未来。”
“历史已逝,我们使他复活。”
李乐指了指,“姥爷,这您写的?”
“万俟写的,我没那个花里胡哨的心思。”
“这是啥?”
“一本书的前言。”
“您终于要写书了?”
“万俟说先写写看,到最后写成什么样,呵呵,再说吧。”曾昭仪接到手里,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