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瞧瞧去,看看是哪路神仙。”
找个了荫凉地方停车,三人进了已经内装差不多完工的一楼大厅,就听到一群人嘈杂拉扯的声音。
“师傅,师傅们,你们要不再等等,下个月,下个月一定把钱给你们。”
“别恁娘胡吊扯,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后天,这都多少天了?你个滚孙揍得,今天不拿钱,别想走。拦着,都拦着!”
。。。。。。
那边李乐正顶着一脑门子汗在看戏,这边基金会绿树成荫的院子里,李富贞正跟在张稚秀身后,看一群小孩子们做手工。
“奶奶好~~~~”一个穿着蓬蓬裙,三四岁的模样的小女孩,瞧见张稚秀从自己面前拿起自己做的小风车,慢慢站起来,怯生生喊了句。
“这是你做的?”张稚秀问道。
“是。”
“真好看,是彩虹吗?”
“是,是下过雨之后,天边,像桥一样的彩虹的颜色。”小女孩先是看了一眼身后弯着眉毛,笑盈盈的眼神中充满鼓励的妈妈,转过身,努力组织着完整的语言,描述着。
“那,准备卖多少钱?”
“嗯......”小女孩抿着嘴唇,嗯了半天,伸出两根手指比划着,“一块钱。”
“诶,你这是几?”
“一!”
“一是几根手指头?”
“一根。”
“那你这是几根了?”
小女孩看看手指头,又瞧瞧张稚秀,“呀!”了一声,赶忙把手背到身后,蛄蛹了好半天,这才又伸出来,竖着一根中指,“一块!”
“偶滴个妈耶,小祖宗,你这可不兴伸这个指头。”后面当妈的瞧见,赶忙上前一步,掰着小女孩四个小窝窝的手,立起了食指。
大小姐瞧见,捂着嘴,乐得肩头直抽抽,好不容易缓过劲放下来,嘴角的酒窝还在翘着。
“好啊,来,这是一块钱,给你拿好。”
“谢谢奶奶~~~~”小女孩接过硬币,然后双手往后撩,扎翅膀一样,弯腰给老太太鞠躬。
“起来,起来!”张稚秀弯腰,一伸手给抱了起来,李富贞和莉秀瞧见,一左一右,赶忙站到老太太身旁。
摸了摸小女孩的脸蛋,老太太问道,“娃娃,你知道,这钱是干什么用的?”
“知道。”
“那你说说?”
“给有病的小朋友治病用的。”
“那你知道是治什么病的么?”
“这里,心。”小女孩指指自己的肚皮。
“对,是给其他小朋友治心的。不过,心在这里,这是肚子。”张稚秀拿着小女孩的手,摁在了胸口的位置,“这,记住了?”
“记住了!心在这里。”
把小女孩还回去,张稚秀又围着树下草坪上,小小的“集市”转了几圈,等到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拿了好几样带着童趣天真的小玩意儿,连李富贞和莉秀手里都捧着。
“张奶奶,咱们进去里面歇会吧。”大小姐指指草坪后面的大房子。
“好,喝口水,看看里面是个什么光景。今天来的大款都在里头呢。”
“这个在心意,不在多少,这些,也是好的。”李富贞晃了晃手里的小玩意儿。
“这是希望。”老太太点点头。
三人刚进房间,就有两女一男,三个中年人,凑了上来,“张妈妈,您好!”
“噫,小山,盼盼,你们怎么不去里面?”
“这不是来迎您的么?”男人笑道。
“你啊,我有什么可迎的,你和盼盼,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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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妈妈,我是俏俏,孙俏俏,我姐是孙娇娇。当年在保育院。一头驴,我在左边的筐里,李钰在右边的筐里的?”
“啊,俏俏,对,俏俏。李钰结婚,你和娇娇还是伴娘的。哎呀,你这都多少年没见了?娇娇去年还来家了。听李钰说,你在疆省?”
“是啊,这些年一直都在那边,来内地的机会就少的多喽。张妈妈,您身体看着可挺好。”
“还行,还能凑活。你妈妈呢?”
“我妈身体可不如您,这几年一直养着呢,糖尿病。”
“哎,老了老了都是一身毛病。来沪海了,回头,家来。”
“嗯,我且得待几天呢,这次活动就是为了我们那办的。”
“是嘛?好事儿,好事儿。现在政策推动的怎么样了?”
“比以前好多了,不过,还是得等再宽裕点,只能先紧着边远穷地区先开始。”
张稚秀点点头,“一点点来吧,有进步就比原地打转强。”
“张妈妈,这两位?”叫小山的中年男人,看到恭恭敬敬站在老太太身后的大小姐和莉秀,询问道。
“啊,这是我孙媳妇,富贞,这是她的助理,莉秀。”
“富贞,这是基金会的陈主任,钱主任,这个你叫孙姨。”
“你们好!”大小姐和莉秀行礼。
“好好!”
男人又看了眼,“郭铿倒是好福气,瞧着就是大家闺秀。”
“不是郭铿。是李钰弟弟家的。”
老太太一解释,几人互相看了看,心中了然。
和张稚秀进了里面,在后排找个座位,听着小舞台上讲了半天,大小姐把莉秀叫到身旁说了几句。
莉秀点点头,去了后台,找到刚才的中年男人。
“您好?”
“啊,噫?你不是跟着张妈妈一起来的?”
“是。”
“有事儿?”
“我想问问,你们这个项目接受资助么?”
“资助?什么意思?”
“我们李小姐和李先生,愿意资助这个项目。想问一下,如果救助一个孩子的费用,需要多少钱?”
“呃......病情严重程度不同,所使用的治疗方案也会有所不同,治疗的费用也会受到地区、医院的差异性而有情况不同,但是平均算下来的话,一个孩子大概是三万到十万。”
“好的,先来一百个。”
“多少?”
。。。。。。
“多少?”
西宫附近的大楼工地,有了派出所的介入,好不容易让愤怒的民工暂时撤退,不过,都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
差点被民工给埋进搅拌罐里的开发商的宗老板,浑身湿哒哒的坐在楼梯口,喘着粗气,看着眼前比刚才那些民工更让人心惊胆颤的人高马大的李乐,哆哆嗦嗦说出了一个数字,“四成。”
“嚯,你的意思是,还有四成没卖出去?”
“是!”
“得,你完了,等着接传票吧,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