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传来一阵低沉的骚动声,有人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陈国华儿子疯了?竟然主动让他们进厂子闹事?这是什么路数?前面挤着的几个人不由自主地往后退了半步,后面的人却还在往前挤,整个人群顿时乱成一团。
有个老工人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结结巴巴地说:“这...陈家小子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旁边一个中年妇女紧紧攥着手里的塑料袋,满脸困惑:“他说的产品随便难,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有人怀疑这是陈阳的什么阴谋诡计,有人觉得这小子真的疯了。要是让自己这些人冲进去,那这厂子可就毁了?这不是自掘坟墓吗?
站在厂子大门里的保卫也懵了,他们面面相觑,一个个都是一脸茫然。老张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转头看向旁边的小李:“你说这厂子大门是开还是不开呀?”
小李也是一脸困惑,挠了挠后脑勺:“我也不知道啊,这陈少爷到底想干什么?”
另外几个保卫也围了过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谁也拿不定主意。
陈阳脸上颜色微微一冷,那种笑意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寒意。他的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嘴角微微下沉,轻轻冷哼了一声,声音虽小,却像是从冰窖里传出来的,“快,我都让人开门了,进去呀!”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高亢起来,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把厂子拆喽!机器砸喽!产品抢喽!”
他一边说着,一边做了个挥手的动作,“你们放心,我们绝对不追究你们的责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诡异的笑容,那笑容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脊背发凉。
“只不过......”陈阳故意拖长了语调,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脸上露出一丝坏笑,那种笑容既狡猾又危险,就像一只正在计划着什么阴谋的狐狸。
“银行的两百万贷款打了水漂,市里的脸面丢尽了,这个'标杆'臭名远扬了——”陈阳的声音渐渐变得阴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人群中开始有人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逐渐变得苍白。
陈阳的目光变得无比冰冷,就像西伯利亚的寒风一样刺骨,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如探照灯一般扫过全场每一张惊疑不定的脸。
有人不敢与他对视,连忙低下了头;有人强撑着与他对视,但很快就败下阵来。
“到了那个时候,”陈阳声音变得更加沉重,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在众人的心头,“别说一分厂二分厂是镜花水月,就连你们现在心里那点盼头,也会跟着一起,灰飞烟灭!”
陈阳刚刚描绘了一个看似美好的未来图景,但随即,他的语气骤然降温,就像从春天瞬间跌入了深冬,变得冰冷而残酷。眼神变得更加锐利,像两把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
“这么做,法律上会不会追究你们每个人的责任?”
陈阳微微摇头,动作缓慢而有力,就像一个法官在宣判时的庄重姿态,“我不懂法,我不敢说。”
他的语气听起来很谦虚,但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
“但是——”陈阳故意停顿了一下,让这两个字在空气中回荡。
他拖长了语调,声音变得更加低沉,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刺入众人的耳膜,让人感到钻心的疼痛。
“上面一定会震怒!”说到震怒两个字时,陈阳的声音突然拔高,就像一声炸雷,震得在场的每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市里、省里投入了关注和期待的这个'标杆项目',如果因为内部纠纷、因为堵门闹事而黄了,”陈阳语气变得更加严厉,就像一个严厉的老师在质问犯了错误的学生。
“这笔两百万的银行贷款打了水漂?谁来承担这个责任?谁来承担这个后果?”陈阳连续问了两个问题,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敲打在众人的心头。
陈阳的目光变得极其锐利,就像鹰眼一般锐不可当,他的视线缓缓扫过众人恐惧的脸,每个被他目光扫到的人都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
“机器被砸,产品被抢,贷款还不上,”陈阳声音变得更加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诅咒,“这个后果由谁来承担?”
最后这句话,声音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陈阳轻描淡写地摊开双手,仿佛在述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我父亲陈国华嘛,作为这个厂子的厂长,他最大的责任,说白了,就是没能拦住各位老哥老姐们进厂闹事而已。”
他耸了耸肩,语气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所以呢,大不了就是撤职呗,局长的帽子不要了,厂长的头衔也摘了,回家颐养天年,逗弄孙子,享受天伦之乐。”
紧接着,陈阳话锋一转,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凭我家现在的条件,那可是早就实现了小康生活,就算厂子倒闭了,那也影响不到咱们家的生活质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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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你们刚才骂的那样,我们家顿顿大鱼大肉,想吃就吃,想喝就喝住的是宽敞明亮的小楼房,出行有小汽车代步,那日子过得,简直赛神仙,他晚年生活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只会越过越滋润!”
这句话,犹如一颗石子投进了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了轩然大波,原本就压抑着怒火的人群,此刻更是被点燃了导火索,一个个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陈阳,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