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温柔,带着酒意,微哑。
聂家姐妹听着,抿抿唇,心里生出些不该有的期待来。琛妃娘娘果然受宠,跟皇上说话不用行礼不说,皇上对她竟是这样温柔小意的。若是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此,便算父母一场期待不辜负了。
冉嫮笑笑,“是,臣妾小心些。劳皇上现在就将这解酒汤喝了,叫臣妾不白辛苦一趟。”
皇帝将温热的醒酒汤喝下去的时候,冉嫮目光转向了地上跪着的人,“元公公,您怕是受了本宫牵连,快些起来吧,皇上,您别错怪了元公公。”
皇帝将碗递给了觅霜,这才道:“元桁起来。”
元桁谢恩站起来,跟冉嫮含笑的目光对上,也是含笑低头。皇上与娘娘心有灵犀的,倒是叫他好一场受罪。
“咦,这不是聂夫人家中的两位小姐吗?”冉嫮像是刚刚才看见这两人似的,有些惊讶的捂住了嘴,然后看向了皇帝,声音都低了下去,“臣妾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皇帝险些叫她逗笑,娇娇又欺负人了。不过皇帝很是配合就是了。
“娇娇胡思乱想些什么?”皇帝道,“朕以为是伺候的下人。如何就不是时候了?”
“这两位是聂大人家中的小姐。”冉嫮道,“方才在席间,聂夫人还同臣妾说,这两位小姐都是喜爱读书弹琴的,希望臣妾带在身边,臣妾哪里有那个能耐教导两位小姐便没有答应,看样子,两位小姐倒是有想法的人呢...”
她一番话说得叫姐妹两人羞愤欲死,自幼被捧着的两人哪里被人这样指着说过呢?当即眼泪就流了出来,委委屈屈的抽噎声就是如何铁石心肠的人听了也要心软。
可惜皇帝没有这样的心思,他看见自己的小狐狸弯着一双漂亮的眼睛对着自己笑眯眯的样子,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两个人哭不哭的。
皇帝叫两人自己回去,明日会为了此事召聂成文见驾。堂堂姑苏知府家的小姐,自然要顾及颜面才是。
姐妹俩离去之后,冉嫮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她坐在椅子上,笑得开心,“皇上对人家两个小姑娘怎么这么铁石心肠的?”
皇帝道:“朕若是怜惜她们,琛妃娘娘的醋味怕是要传回京城去了。”说着他又道:“你胡闹也就罢了,还将元桁也扯了去一起不成?”
元桁也是哭笑不得,“皇上恕罪,老奴也实在是叫琛妃娘娘按在外头了。”
皇帝摆摆手,冉嫮道:“那可真是元总管自己撞到臣妾手中来的。”
她指指觅霜手中托盘里的醒酒汤,道,“别人做的醒酒汤姜味儿重,皇上又不爱用,臣妾可不得自己去备上,眼看着聂家的两位小姐做贼似的,臣妾好奇,就叫守卫盯着些,哪里晓得这是要给皇上演一出美人计呢?”
皇帝看着她的手,道:“以后不必你亲自去,上回烫着手了,还没得着教训不是?”
冉嫮噘嘴,没有回答。不过是不小心,念叨多少回了。
皇帝见她这样,就知道心里腹诽着自己呢,但是冉嫮难得小孩子气,皇帝也没戳穿她,继续道:“那两位小姐胆子倒是大。”
皇帝这话说得不错,这姐妹俩胆子确实大。因为这晚留在主院的目的没有达成,第二日,这姐妹俩是从太子爷房里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