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毁了、都毁了……”

目睹那血腥场面时，其他市民都一瞬间屏住了呼吸，似乎不大相信这一切当真发生了。而记者则颓然坐倒在了地上，像失去一切力气般不断呢喃着：

“你们以为现在临时倒戈，他们就能原谅你们吗？该死的，我们要是能保住贵族，起码以后都能拿那个蠢货都没死来说事！现在这件事……就成了连那个啥比都能死他们还有什么可怕的了！毁了……毁了啊！”

记者的情绪上趋于崩溃，但他对业务是十分敬业的，于是面对着贵族爆裂的头颅，那镜头便忍不住旋转了几圈，落下几张抓拍得极好、同时富有冲击力与艺术性的照片来。

关寒凑过去把照片抓起来了。

“喂，记者，你这照片怎么卖？”

“1000金币不讲价。”

“贵哦，话说贵族之死的报道你来写的话多少钱？”

“连带着照片一起，2500。”

“怎么那么贵？我都老主顾了，你便宜点也算是支持一下我们生意嘛。”

“你弄死了我的长期饭票之一，折扣？加钱！3000块不讲价！”

“……”

这两货是怎么做到刚刚还以命相搏转头就开始这种弱智对话的？

白无一从木台上小心翼翼下来了，顺便把尸体也搬了下来。贵族的体重不算轻，所以他搬得还有点费劲，一边搬，他还一边想着能不能把这货一半分医院研究，一半放书店研究……这货做出来的蛋糕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别以为我们成了友方。”

正在他一个人孤零零搬尸的时候，之前那个被黑警头子劝诱了的高级警察突然来到他身边，冷冷地开口：

“我们放过这件事本身也是因为那个混蛋失去了自己的身份牌……换而言之，他是因为违规而死的，你们现在也依然是违规者。”

“……”

“不如说你干的这件事更证明你们有多不安分了，在神圣的木台上，你们已经做了两次惊天动地的大事！呵，你们一定就是规则中不该出现在城市的人，我们也早就该在第一次看到你们的时候把你们杀死。”

“事到如今，我当然不会说我们什么也不打算干。”

白无一喘了一口气，盯着那警察，说：

“但，也正如之前所做的，先生。我的确要对抗规则，但绝不是那样随便乱砸一通完事……我要用的是有道理的、彻底的暴力，如果我真的决定物理意义上消灭这个木台，我绝不会只是在那上面造成点坑坑洼洼。”

“……”

“我会彻彻底底地抹平整个木台，要不就在你们所有人面前，要不就趁着你们还没反应的时候直接下手。而消灭木台之前或者之后，我也会告诉你们我为什么要消灭这个木台。”

白无一一字一顿地清晰开口，说完上面一些后，又补充了一句：

“最后，你是否一定会认为该消灭这个木台，我是无法断定的。那么，你现在赞同审判贵族，以及对贵族的最终处理吗？”

“……只是不管你们罢了，而这一次，我们要亲自处置你们，你们也逃不掉干系。”

“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