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何其擅长曲解与将自己的敌人列为大众之敌啊,白无一冷漠听着这一切,随后摇摇头。
“所以,按照你的说法,贵族推人事件是并不存在对,对吗?”
他只是分外明确地问出了这一句。
而记者则似乎微妙察觉了什么,于是动作一顿。
“没有证据,没有举报者,是你准备不足啊,书店店主,这完全是你的责任。”
思索一番后,记者给出答复:“无论是作为诬陷者还是审判官,你都不称职。所以你甚至对不起那些跟着你一起诬赖贵族的可怜人!这就是我的答复。”
“呵。”
不愧是记者,马上就跟鬣狗一样嗅到了什么,但也不愧是记者,应对的方法是如此明确。
白无一点点头,似乎承接下了这一答复,随后向关寒抬了抬下巴,后者便立刻又带上来了一批新的举报人。
“……我是……拍卖场的运输工,我要举报贵族……克扣我们……应该有的工资,而且让我们长期接触被感染的鱼类……”
运输工。
杂货商。
维修工。
小摊主。
酒吧是一个好地方。
它好就好在可以聚集方方面面的人,并且,这些人往往心中会有些郁愤。
在城市中,这种郁愤情绪的祸根往往十分清晰,最主要嘛,还是贵族和警察这两个群体,再让关寒这个心理学家进行一下挑选,总能找到一些本来就感觉走投无路的人。
海民可以靠城中混乱局势唆使市民对墓园进行冲击,这一招,关寒当然也能用,而且更顺手,更安全。
不过,这些人当然也有些局限。
“很好、很好。”
在又驳斥了一名控诉自己差点被拿去当人体实验品的小贩之后,记者有些悠然地鼓掌,以有些嘲弄的话语说:
“两位店主很会把握谁更好控制嘛,看看这些被你们推到台面上的人,全都是脏兮兮,苦哈哈的下等市民,都是些连话都说不清楚的可怜家伙!你真的认为他们能有半点能力证明自己的遭遇吗?不,你让他们上台就是为了让他们丢脸,随后什么都做不到!你明明知道这一切会变成这样的!”
所有的举报。
似乎,全部失败了。
无论是白无一还是关寒,对此都可谓没有一点意外——这些举报者基本都是普通市民乃至于贫苦之人,上流阶层受到教育、能说会道的那些家伙基本都站在贵族一侧,而哪怕只是过着太平生活的市民,也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对关寒的高价“雇佣”避之不及。
而现在接受雇佣的这些人:其一,最开始就用心不纯,其二,教育水平堪忧。
用心不纯,因此在大众眼里本就形象堪忧,加上审判者是白无一,哪怕记者不反对,其举报通过也有些自娱自乐的嫌疑。
教育水平堪忧,因此在审判的过程中,往往在流程和表述上都既不规范也无说服力。和满是煽动能力的记者相比,他们唯一具有说服力的恐怕就只有身上可能具有的一些伤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