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贵女向来会看脸色,见她的态度摆在这儿,都跟着附和。
“就是,一股小家子气,跟她们的娘一样上不得台面。”
换作平时,沈煜瑶早就跟着一起嘲讽沈宁了,可此时,她面色不安的搅动着手帕,竟是一个字都没说。
不多时,比赛正式开始,沈宁拉着沈柔去到古琴组,看着众人竞相比试琴技,推着沈柔往前。
“姐姐,我记得你不是最擅长这个了吗,快去试试,说不定能得个头筹。”
其实沈宁姐妹都有一技之长,只是钟婉清就是个内敛的人,也从未想过让两人展露锋芒。
沈柔听了沈宁的话,额头都要冒冷汗了:“胡闹,我那两下哪儿能献丑,快走吧。”
沈宁拉着她不让走:“姐姐的琴技是我见过最好的,干嘛总是妄自菲薄,来都来了,试一试又不吃亏。”
沈柔的确是喜欢弹琴,这也是她在后宅里的唯一乐趣,初入国公府时,她本打算指着这个能让荣景堂高看她一眼,可惜……
就在她愣神间,人已经被推上了台子,看着面前的古琴,再看看台下或好奇或鄙夷的神态,沈柔的心跳陡然加快,木讷的脑袋好似枯木逢春又活了过来。
比弹琴吗,她好像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等她坐下,指尖弹出第一个音符时,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凝神,过了一会儿,人群中才传来窃窃私语声。
“这不是高山流水吗,这么难的曲子,她居然会?”
“这首我只在宫里听琴师弹过,看她这样,倒不比那琴师逊色。”
主持古琴比赛的是太后身边的嬷嬷,听见沈柔的琴声后,本来半眯的眼睛瞬间变得清明,这指法,没个十几年怕是练不出来。
待琴声结束,嬷嬷扬声道:“还有想要切磋的吗?”
周围的姑娘都低下了头,跟沈柔一比,她们那水平井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可不敢出来献丑。
嬷嬷从嗓子眼里溢出声“嗯”,然后抬手,招呼旁边的丫鬟取来一个盒子:“这彩头就归你了。”
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摆着支红蓝宝石双珠纹金发簪,不管是成色还是工艺,一看就是上品。
嬷嬷见沈柔眼睛都看直了,颇为傲娇的说:“这可是太后娘娘戴过的,谢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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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琴舍离开,沈柔整个人还是懵的:“我就谈了首曲子,就赏了我这么贵重的东西。”
沈宁与有荣焉,凑到姐姐脸前说:“所以,你知道自己多厉害了吗。”
说话间,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手里拿的画卷,急忙拉着沈柔跑:“快快快,画室在那边,别等去晚了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