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纪效率很高,命人将安掌柜寻来,同金两一起带回了州衙问话。
“我觉得金两只是个诱饵。”
谭九鼎跟徐绮在街上走着,他们寻了许多地方,都没找到可疑之人。
南关,天然就是最好的藏身之所。
此处百业云集,来往人多而杂。
无论是想找到兜售假药的骗子,还是偷偷给谭九鼎塞纸条的神秘人,都是大海捞针。
而谭九鼎更是悲观。
“如果那人只是想给我们传递消息,自然不会随便让我们找到。”他环顾四周,似要用眼睛绘制出每个人的长相,“说不定,现在就在什么地方盯着我们的行踪呢。”
徐绮停住脚步,认同说:“既然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
“什么意思?”
“如果我们一直不去理会那张字条的讯息,对方会不会忍不住再次露面?”
“呵,你是会钓鱼的。”
徐绮扯了扯嘴角。“没办法的办法。那我们就兵分两路吧。”
“照原计划,你去接邱启名,我去找穆安行的妻子谈谈。”
“啧,我不喜欢‘兵分两路’这个词儿,”谭九鼎嫌弃地抓抓头,说,“我送你到济民巷。”
徐绮莞尔。
她发现谭九鼎总是吊儿郎当,什么都不在乎,实际上却在乎许许多多的事。
甚至有时担心得像个老父亲,为或许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唠叨叮嘱。
二人回到河清街,济民巷。
刚到巷口,还未分别,就见一个家仆迎面匆匆走来。
“瑞生?”
徐绮明眼就认出对方来。
瑞生愕然,紧接着面露感激,仿佛溺水抓住了绳子。扑到徐绮面前。
“三小姐!太好了!您回来了!”
“怎么了?”她还从未见瑞生这般慌张无措的样子。
想起谭九鼎并不认识对方,便对他草草介绍道:“他侍奉南鹤先生多年。”
“你怎么没在医馆待着?可是医馆里发生什么了?”
“是家爷爷!”瑞生拖着徐绮的袖子,“家爷爷失踪了!”
“什么?”
徐绮的心像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她惊恐地忆起穆安行的凄惨死相。“先生也是……医者,难道……”
谭九鼎的手放在她背上,像墙一样稳住她。
“别急,”他肃色道,“还不一定是坏事,叫他先说清楚。”
徐绮微微颔首,让瑞生仔细交代。
瑞生忙说:“今早家爷爷起得迟了,小的当他昨夜辛劳,想叫他多睡会儿,医馆晚些开门也没什么,就没打搅。”
“可是……已经近午时了,家爷爷从未起得这么迟过,于是小的推门去看,谁知,谁知屋内根本没人!”
“床铺确实有人睡过,但家爷爷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哪里都找不见!”
“他老人家腿脚又不方便,能去哪里呢!”
“小的正打算去州衙报官,这就撞上了小姐您!万幸!”
徐绮听得心头一蹦一蹦,突突直跳。
“屋里没人……拐杖呢?先生离了拐杖走不了远路的!”
“拐杖也不见了!”
那南鹤先生是自己离开的?
为何不带仆人呢?天亮前离开,到现在已经大半天光景,会去了哪里?
“瑞生你立刻去州衙……”“瑞生!瑞生!”
正焦急上头,又见医馆一小厮追了过来,高声嚷着:
“家爷爷回来了!回来了!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