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近点。”徐青玉吆喝了一句,徐良玉很讨厌被人使唤,但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手已经不知怎的把灯盏递了过去。
是了。
一定是看在她给自己五十个铜钱的份上。
徐青玉捏着绣花针,嘴里含着一根棉线,眯着眼睛串了半天,随后才哆哆嗦嗦的开始缝布——
只见她肢体僵硬,表情仿佛要上阵杀敌,两只手举在半空,半晌找不到地方下手——
徐良玉愣住了,“你…你……不会女红?”
“会啊。”徐青玉很自信。
“那你手哆嗦什么?”
徐青玉:……
“好可怕,你拿远些,别扎着本小姐。”
我专扎你!
外面下着雨,雨势转微,马车宝盖上隐约听见雨丝丝飘落的声音,马车内两个小姑娘凑在一起,徐良玉看见徐青玉毫无章法的针法,再看那粗大的针脚,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叫唤。
“天爷,这世上竟然有比我女红还不好的女娘!徐青玉,你一定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你的卖身契在哪儿,我给你赎身,你以后跟着我,我爹娘就再也不会骂我女红见不得人了!”
“别吵。你不要影响我下针。嘶——”针头戳破手指,一颗小小的血珠往外冒,徐青玉把手指往嘴里放。
徐良玉夸张的叹气,随后一把扯过徐青玉手里的针线和碎布,嘴里忍不住碎碎念:“天爷,天爷,今儿个小姐我真是小刀拉屁股,开眼了……你好歹是个堂堂奴才,怎么连女红都不会?你家主子都不嫌你?就你这手艺还当仆人,你当小姐算了!”
堂堂奴才?
这…这…对吗?
徐青玉满头问号。
真说起来,沈玉莲好像从来不勉强她做针线活。平日里自己要学什么东西,沈玉莲倒也算支持,只是除了喜欢对她囚禁play。
别说。
她还有点想念偏执癫狂前领导了。
这样一想,沈玉莲对她也算得上一个“好”字。
沈玉莲若是过得不好,她得多开心啊。
徐良玉刚落了个针脚,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手一顿,抬头瞪徐青玉。
来了。
来了。
她又来了。
那眼睛贼兮兮的泛着绿光。
徐青玉心里再度“咯噔”一下。
徐良玉幽幽开口:“缝一针五十文。”
徐青玉面无表情,“那算了,我还是忍着吧。”
“别!”徐良玉不肯放过这个赚钱的机会,她卑微的讨价还价,“那我给你缝一个裤腿,五十文?”
“不行,你得缝这一条裤子的两根裤腿,五十文。”
“你也太抠了!”徐良玉咬牙切齿,无奈答应,“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