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军的甲胄碰撞声在成国公府内回荡,
黑色身影如潮水般涌进庭院,
将四处逃窜的仆役、侍卫一一制服。
朱景明被两名军卒按在廊下,
锦袍沾满尘土,往日的威严荡然无存,只剩满脸绝望,
看着府中熟悉的景致被翻找得狼藉,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哀鸣,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三百年尊荣,一朝尽毁!
“大人,前院侍卫尽数控制,无人逃脱!”
一名百户快步跑到赵烈面前禀报,甲胄上还沾着血点。
赵烈颔首,目光扫过庭院里被捆成一串的府中人,沉声道:
“分三队搜查!一队查书房、内院,找书信、密函,
二队查库房、地窖,清点财物、地契!
三队守着府门,不许任何人靠近!
有反抗者,先斩后奏!”
“是!”
军卒们轰然应诺,扛着长枪分散开来,
林青站在庭院中央,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书房,
那是朱景明平日处理事务的地方,最可能藏着罪证。
他刚迈步,就听得书房方向传来一声大喝:
“大人!书架后面有暗格!”
林青快步走去,只见两名军卒正合力推开紫檀木书架,
书架后露出一道半尺宽的暗门,里面堆叠着一叠叠泛黄的信纸。
赵烈伸手取出最上面的一封,展开一看,脸色骤变,连忙递到林青面前:
“大人,这是朱景明与柳长风的往来书信!”
林青接过信纸,指尖拂过粗糙的纸面,上面的字迹潦草却清晰,
“待龙嗣坐稳,便借蛮国之力牵制边军,调南方水军入京,逼陛下退位”
“柳氏需在三月内设法让陛下信任,万不可暴露陈福行踪。”
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继续找!暗格里的东西都取出来,一一登记!”
林青沉声下令,目光扫过书房,
瓷瓶被打翻在地,卷轴散落各处,
挂在墙上的先祖画像歪歪斜斜,透着几分凄凉。
与此同时,库房方向传来一阵骚动。
林青循声而去,只见库房内堆满了木箱,军卒们正搬开最上面的箱子,露出下面用油纸包裹的物件。
一名军卒解开油纸,惊呼道:
“大人!是地契!还有粮仓钥匙!”
林青走近一看,木箱里整齐码放着数百张地契,
上面的印章遍布大乾各州府,从江南的水田到北方旱地,数量之多,难以想象。
旁边的木箱里,还放着十几把铜钥匙,下面压着一张纸条,还有一本账册,
“城外粮仓共十二处,每处存粮五千石。”
“五千石?十二处?”赵烈倒吸一口凉气,
“他囤这么多粮食,想做什么?”
“自然是为谋逆做准备。”
林青拿起一张地契,上面的日期是去年冬天,
正是朱景明开始与柳长风勾结的时候,
“将地契、钥匙都收好,登记清楚,
每一张地契的产地、面积,每一把钥匙对应的粮仓位置,都不能错!”
“是!”
军卒们立刻取来纸笔,趴在地上仔细记录,
就在这时,一名军卒押着个白发老管家过来,
老管家被反绑着双手,嘴里还在挣扎:
“放开我!那是国公爷的私产,你们无权动!”
林青冷冷瞥了他一眼:
“私产?勾结逆党、意图谋逆的赃物,也配叫私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