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
这马上就要过年,这里破败着也不好看。
屋里听到动静迎出来的白苏和白绛齐齐垂下视线,石竹刚要说话,就被石燕捂嘴拖走了。
虞瑾随口敷衍:“嗯,我找人修了,年前就能弄好。”
有些年头的院子,若是垒门用的石条断裂,要寻颜色质地差不的,的确需要时间。
宣睦没多想,只随手试了试,确定剩余部分很结实,不会掉落石块砸到人,就跟着进了屋里。
虞瑾叫人打水,宣睦自行洗漱,并重新束发。
整理衣袍时,发现领口被扯脱线了一块。
虞瑾道:“这里有几套你的衣裳,不过都是春秋的款式了,换一件吗?”
虞瑾只是实事求是,没觉得哪里不妥。
宣睦眸光微闪,拒绝:“我倒是不怕冷,就……一会儿去了前面,二叔问起不好交代,他要只是再打我一顿,我也忍了,万一恼羞成怒把我丢出去……”
虞瑾:……
是她考虑不周了,这还真是她二叔能干出来的事。
横竖只是脱线,大晚上也没人会扒拉他衣领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算了算了。
两人收拾好,不便单独在后宅久留,很快去了前面厅上喝茶等开饭。
另一边,况嬷嬷空手而归,将实情禀明国公夫人。
彼时,宣恒也正面沉如水,陪老太太一起等消息。
闻言,他猝然扭头看向国公夫人:“祖母!”
“姜氏这个蠢货!”国公夫人手掌按在炕桌上,她本想如往常一般自行消化情绪的,然则,忍无可忍。
她又猛地将手中佛珠砸出去,几十年来头一次,暴跳如雷的嘶吼:“从她第一天踏进这府里,我有无数次机会叫她死!怪我!怪我太自负!不,是怪她!怪那个蠢货太蠢,蠢到叫我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以至今日,终遭反噬!”
姜氏那种货色,别说给她当对手,给她提鞋都不配。
否则——
她压根不会叫对方活这么久。
虽然在认回宣恒的事上,利用姜氏这个亲生母亲出面,最具说服力,可是和姜氏现在闯下的祸事比起来,她也不是非留着这么个证人不可。
老太太双手疯狂捶打桌面,前所未有的失态。
宣恒怔愣片刻,连忙上前握住她手:“祖母,您息怒,您的身子要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国公夫人用力拍打胸口,她觉得自己下一刻就要背过气去。
田嬷嬷赶紧端来一盅参汤,伺候她喝下两勺。
国公夫人又闭目缓了好一会儿,方才睁开眼睛。
宣恒满面愁容:“祖母,事情既然已经发生,姜氏母女又已经得了楚王庇护,这件事也就只能认了。好在今年年底,我在户部任职的三年考核期限也到了,明年科举会试过后,您要么找找门路,安排我外放吧?”
这件事,受冲击最大的就是他了。
名义上,姜氏可是他亲娘!
别说是一个半老徐娘被捉奸在床了,她就是堂堂正正改嫁……
自己这个做儿子的脸面也没处搁了!
如果可能,他当然想在京城里安享富贵,可是留在京城,他完全没法出去见人,就更别提以英国公府世子爷的身份出去结交人脉了。
起码短期内,没人会愿意沾他的边。
他最好是先躲出去,这期间,国公夫人再想法子锄掉姜氏,姜氏死了,慢慢被人淡忘后,他才有可能重新抬起头来做人。
况嬷嬷忍不住,暗中抬眸偷瞄了他一眼。
这小公子,真就是好处都是他享,杀人放火的事都等着老夫人干呢!
若在平时,国公夫人肯定更快发现宣恒的心机,如今她已然失去平常心……
“你的事,晚些时候再说不迟。”她眼神狠厉,飞快决断,“给我把今日楚王府发生的事,告知国公爷。”
她盯着况嬷嬷的眼睛,一字一句:“记住,一定要事无巨细,说给他听!”
屋内另外三人,齐齐都是神情一凛,不约而同打了个激灵。
宣恒一边惊惧于老太太的心狠手辣,又一边隐隐的兴奋雀跃,他努力压抑着情绪不外露,试探道:“祖母,您是想……”
“那两个小贱人要给我添堵,我也不能叫她们好过。”国公夫人道,“气死那老东西,她们被千夫所指,哪怕是住进楚王府,照样声名狼藉,得给我龟缩起来,后半辈子没脸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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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况嬷嬷转述,她立刻意识到,始作俑者是宣屏。
毕竟,姜氏既没那个脑子,也没那个胆量。
她只是碍于宣恒刚认回来,不好立刻叫这母女俩有个好歹,这才等着缓一缓。
谁曾想,宣屏会不管不顾的这么发疯。
甚至——
她也没太想明白,那丫头这么铤而走险图的是什么。
另一边,楚王府。
为了姜氏母女的性命安全,虽不能将二人送回国公府备嫁,但楚王为了最大限度的遮掩丑事,也不能留她俩直接住进王府,而是命人将她们先送去了名下一座别院安置。
他这边,仓促处理了一下府里的烂摊子,入夜却带着一队心腹护卫赶赴别院。
彼时,姜氏还没缓过来,在房里哭得停不下来。
宣屏冷脸坐在旁边陪着。
楚王毫无征兆闯进来,不由分说,一巴掌将宣屏扇倒在地:“算计到本王头上,你真当本王是泥捏的土人不成?”
? ?二更。月初,照例先吼一嗓子月票,手里票多的宝宝,先撒我一两张打个底嘛,爱你们,么么哒!
? 国公夫人:来啊,互相伤害,气死英国公。
? 英国公:??关我啥事?
? 宣恒:啊?我要当国公爷了?快点快点!
? *
? 阿琢:大姐姐不会真把人用完踹了吧?
? 阿瑾:谈恋爱期间,情绪价值给得足足的,他也不亏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