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宣崎将军英年早逝,不知何故,国公府后来也没给他过继嗣子?”
“就想前来询问陛下,回头去国公府传旨的内官出宫,莫不如替我询问一声?”
“横竖我都要姓宣的,宣崎将军若有需要,国公爷可以做主把我过继到宣崎将军那一支名下。”
“这样,国公府的人应该就不会介意我继续沿用宣姓了吧?”
奚良:……
好家伙!您可真是敢想敢做啊!
明摆着要去恶心英国公府的人,你自己私底下不去,还要借陛下的面子去?
怕是杀人诛心,都不足以形容英国公府那些人到时候的反应了。
奚良再是老练,有那么一瞬间,亲善和蔼的表情也几乎没能崩住。
“咳!”但他最终,还是凭着超高素养抗住了,持续保持微笑,“宣帅说得是,给谁当儿子不是当呢。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晚些时候老奴会奏禀陛下。给英国公府的旨意尚未拟定好,送出去应该是要明日了,届时老奴也会嘱咐传旨的内官,叫他替您问一问英国公府的意思。”
宣睦感激道:“他们若是应了,还烦请您告知一声,我就省得单开族谱了,若是不应,您不来传信,我也就明了了。”
事实上,他心里清楚,英国公府的人绝不会答应。
虞瑾出这个主意,也纯粹就是为了给他们添堵,恶心一把。
相对的,宣睦反而更好奇皇帝对此的反应。
毕竟,宣崎这个故人,如今身后连个祭奠之人都无,这算是皇帝的失职,也不怪赵青对此耿耿于怀。
只可惜,皇帝的面不是那么好见的。
宣睦拜别奚良,就又从宫里出来。
奚良回到御书房,皇帝倒是记得他是去会见宣睦了,随口问道:“他是有何事?”
奚良消息灵通,早朝后发生的事,早就传到他耳中。
只是皇帝在忙,不太紧要之事,他不会主动提。
皇帝问起,他才言简意赅将前因后果一一阐明。
“老奴瞧着,宣……小将军也没想再进那家的门,纯粹是少年意气,跟宣大人赌气,想要膈应一下那边。”他这人老成精的,宣睦在他面前又没怎么隐藏,那小子什么心思他一眼看穿。
皇帝捏着朱笔的手,停顿许久。
但因为他低垂着眉目,确切的表情看不太清。
许久,他苍老的声音微微一叹:“他若真心想为宣崎延续香火,朕倒是不吝成全。”
他对那件事,没有执念,既然宣睦也非真心,那便算了。
言罢,他复又继续批阅奏折。
此时,宣恒的小院里已经忙乱了整日。
自己嫁的七品小官,突然摇身一变成为金尊玉贵的国公府世子爷,林氏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一整日都觉脑子在天上飘。
卢氏见她不顶事,自觉指挥下人收拾整理要带走的行李。
大件家具肯定是不带的,这里的东西简陋,也配不上国公府的身份,只带着一些细软衣物,另有一些用惯了的小物件。
杂乱的一些东西,前后也收拾了十几个箱笼。
傍晚时分,东西收拾妥当。
以宣恒如今的身份,自然不能去外面雇马车搬运,小池子去国公府传信,叫他们派车来拉行李接人。
宣恒站在书房里,唇角带着笑意。
卢氏走进来:“公子……”
宣恒收回四顾的目光,提醒:“嬷嬷,你该改口叫我世子了。”
“叫习惯了,一时忘记,老奴后面会记得。”卢氏从善如流,应承下来。
当着宣恒的面,她就是一个关心他的,忠心耿耿的老人家。
卢氏道:“马车应该很快就到,您和少夫人准备出发吧。”
宣恒仿佛又突然接上方才她进来之前的那段思绪,表情怅惘起来:“嬷嬷,你知道吗?我其实不做国公府的世子爷也可以的,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向来随遇而安。早些年,年少轻狂时,对这个世子之位是有向往的,后来……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我其实就没那么想做了。”
他发现了比直接做英国公府世子更有趣的事,其实——
更想挑战那个。
说话间,外面小池子高声喊:“公子,马车到了,可以搬行李出发了。”
“来了。”宣恒笑着答应。
这一刻,又仿佛刚才那个说话神叨叨的人不是他了一般,匆匆抓起斗篷出去了。
卢氏站着没动,像是年迈迟缓。
待宣恒走后,她眼底浑浊就又一次被阴沉冷寒取代。
宣恒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这个人的那些阴湿龌龊的心思,她看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真是——
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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