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嬷嬷点头:“一切都安排妥当,只等着梅香引人过去。”
“姜氏近日频繁出入香茗居,她行事高调,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一旦事发,就算她浑身是嘴,也脱不了罪。”
元老夫人面露满意:“辛苦了。”
吴嬷嬷又道:“老奴今日回得晚,是因另一件事。”
她从袖中掏出一包东西,小心翼翼地递到了元老夫人面前。
元老夫人一眼便认出来了,眼珠颤了颤:“寒食散?”
“正是。”吴嬷嬷道,“老奴知道您需要此药,一直私下打听着,只是这东西是禁药,不容易找到人出手,今日也算是误打误撞,得了这一小包。”
元老夫人十分谨慎:“来路不会有问题吧?”
“您放心,绝无问题。”吴嬷嬷道,“因为这东西,是老奴从香茗居拿来的。”
元老夫人疑惑。
“这寒食散除了药用外,还有暖宫壮阳之效,京中不少妓子都会私藏,供客人取乐。”
吴嬷嬷低声道。
“说来也巧,那青石巷中住着一群歌伎舞姬,与咱们茶楼只有一墙之隔,那些做皮肉生意的,门路多得很。今日,他们院中一男子在茶馆后身与人交易此物,被老奴抓了个现行,他们落荒而逃,东西便被老奴带回来了。”
元老夫人将药沫捻在指尖,轻轻一嗅。
“是上好的寒食散。”
吴嬷嬷劝道:“因着季嵘的事,您这身子亏损太大,好不容易休养了一阵,这药要慎用。”
提起季嵘,元老夫人皱了皱眉。
“中秋夜宴,季嵘可在参宴之列?”
吴嬷嬷:“上回公主生辰,他闹了那样的乱子,陛下怎么会再让他参宴?”
“那就好。”元老夫人松了口气,“我总觉得季嵘…有些奇怪。”
虽说在刑部之时,她利用季嵘成功为宋子豫脱了罪。
可之后,季嵘在御前的两次失态,都在她的控制之外。
险些让她在景元帝面前,暴露了身份。
而且近日,她总觉得与季嵘之间的感应越来越微弱了。
不知,是否是她年岁渐长的缘故,总有力不从心之感。
元老夫人叹了口气,将寒食散装回袋中:“你放心,这药不是给我用,是给子豫的。”
吴嬷嬷诧异道:“您要给将军服寒食散?”
服用寒食散后,脉象紊乱,寒热相冲,副作用极大。
元老夫人声音沉了下去:“他亏损了身子,虚不受补,唯有一剂猛药,才能让他恢复当年之勇。”
中秋夜宴,对于宋家来说至关重要。
而幻月教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个个身怀绝技。
以目前宋子豫的武功,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到时不仅立不了功,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寒食散是大补的药,能生滋壮阳,令人在短时间内悍勇神武。
如今,她也只能行此险计了。
元老夫人眯了眯眼。
中秋一过,就是将军府再复荣宠之时。
“行止院有何动静?”她问。
吴嬷嬷道:“除了每日去香茗居一趟,姜氏几乎没出过门,衣裳首饰倒是置办了不少。”
元老夫人面色讥讽。
“她还做着一品诰命的春秋大梦呢。”
真是可笑。
“既然香茗居已经布置好了,趁着靳太医还在季府,告诉梅香,可以行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