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位学官,无论是被打了招呼的,还是偏于中立的,此时齐齐身心巨震!
或者说,全都被吓到了,一起哑然失声!
不是白榆的反派式狞笑吓人,而是把五经题全部答了一篇这个作法很吓人。
大家都是读书人,当然知道这个作法的含金量!
别人在考场上是两道四书必答题,一道本经题,共写三篇八股文。
白榆这是两道四书题,五道五经题,共写了七篇八股文!
也就是说,在同样差不多的时间里,别人写三篇,白榆写七篇,甚至还能比别人早完稿!
而且要说最有含金量的地方,还并不在于比别人多写了一倍或者多写了四篇。
而是说多出的这四篇八股文的背后,每一篇都代表了一经。
一般人的学习精力是有限的,所以科举制度只要求读书人在《四书》之外,再选学一门经就可以。
诗、书、礼、易、春秋这五经,只要挑一门,不用五经全学。
大部分读书人也就是“四书加一经”这个程度,所以才有“辛苦遭逢起一经”这样的诗句。
很多大儒能称得上通两经或者三经,其他各经可能也就是熟读程度。
所以在考场上能同时作答五经题,代表着对五门经全部掌握!
水平至少是能够随便命题,作八股文释经的高度!
这种情况可以叫“学贯五经”,出现在白榆这个才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时,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在场的人里面,国子监司业张居正曾是着名的神童天才,十二岁就在考场嘎嘎乱杀,拿了很多老童生一辈子摸不到的秀才功名。
但是即便天才如张居正,也不能在十五六岁岁的时候,同时贯通五经啊。
对心里有鬼的人来说,可能要出现大麻烦了。
面对刷出了“学贯五经”神迹的试卷,到底要怎样评卷,才能把它的名次定为最后一名?
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众人不约而同的又抱着一线希望想道,难道这白榆是虚张声势、信口开河?
毕竟到目前为止,谁也没看到白榆试卷的内容正文,没准上面都是涂鸦。
此时收卷房中只有白榆在说话,“你们倒是吭个声啊,到底谁收我的试卷?”
一名考生面对八位学官,气势却压过了对方,说出去谁敢信?
心里有鬼的人面面相觑,都不想上前收试卷。
因为情势很有可能会与目的背道而驰,让直接经手人下不来台。
但这个局面又越发的丢人,如果连试卷都不敢收,学官们的脸往哪里摆?
最后只有司业张居正站了出来,伸手去接试卷。
白榆并没有把试卷放到张司业手里,却又道:
“按照读书人考试的老传统,像今天这种不糊名的考场,最早交卷的人是可以申请当场阅卷吧?”
事不关己的张司业才不想沾惹麻烦因果,所以没有直接回答,只看向一把手敖祭酒,等着敖祭酒的指示。
没想到稳赢局出现这样大的“变故”,敖祭酒心里很烦,冷硬的说:
“考生交卷,然后走人!不当场阅卷,等待考后的通报就是!”
白榆嗓门很惊奇,语气很阴阳,不停的反问道:“不会吧?不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