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霁收回目光,落在他身上,悠悠地反问:“是吗?”
蓝岫品出些不寻常来,忙回道:“王爷若是存疑,可派人再去确认一番,老朽全部配合。”
“诶,本王非是不信蓝族长,毕竟一株血藤花而已,蓝族长怎会吝啬?”李霁把玩着折扇,“只是风大雪大,蓝族长派去的族人若是出了什么纰漏,亦在情理之中,再去确认一番总归没错。”
他抬眼看向齐司延,道:“本王近来身子不适,实在有心无力,再同蓝族长一道去雪山确认一番的事,不如就交给驸马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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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再寻无果,总归是眼见为实,也是尽了力了,心中便不留遗憾了,若是能幸运寻得,那大祭司也不必去西南禁地冒险,于苗疆于我等,都是好消息。”
“而你,我的乖侄女,”李霁看向江元音,邀约道:“陪你皇叔我逛逛这苗疆吧,若是驸马爷今日和蓝族长也寻不到血藤花,你我也该启程回京了,明年皇叔可没空陪你来苗疆咯。”
听到这,江元音同齐司延已然明白李霁在打什么算盘。
他是想支开蓝岫,在苗疆寻寻其是否有同胡人勾结的蛛丝马迹。
齐司延垂首应:“臣领命,一切依照王爷所言。”
一来他的确想再去找寻一番,博一个“可能”。
二来他领走蓝岫,方便李霁留在寨子里,从其余族人那探寻消息。
他们此次留在苗疆的时间不多了,分开行动更有利。
两人做了决定,蓝岫也不敢多言,只得配合。
动身和齐司延离开前,他余光瞟了蓝青好几眼,示意其跟着要逛苗疆的李霁。
虽说昨日便也派人去知会了族人,近几日无故莫要外出,免得冲撞了贵客。
但有蓝青跟着,免得有甚突发状况。
终归得等送他们离开了苗疆,他那悬着的心才能落下。
江元音看着齐司延起身,就要迈入漫天的风雪里,难免忧心地上前唤住他:“侯爷。”
齐司延驻足回首:“怎么了阿音?”
“安全第一,”江元音沉声叮嘱:“雪大路滑,侯爷小心行步,若遇险阻,还请侯爷切记,血藤花来年还有千千万万朵,侯爷万不可为之冒险,此行一定要毫发无伤地回来。”
她不知道雪山上会是何景象,生怕某悬崖峭壁,开着怒放的血藤花,而他为之冒险。
齐司延颔首,替她系紧了披风领口,温声回应:“你且陪王爷在这附近逛逛,我很快便回来。”
江元音点头轻“嗯”,不放心地又看向曲休,叮嘱出声:“保护好侯爷。”
“是,夫人。”
蓝岫召见了今晨上山寻花的族人,再次同齐司延、曲休二人出发了。
待他们一行人走远,李霁看向江元音:“走,我们去逛逛这苗疆。”
江元音和李霁一动身,蓝青随之上前,请缨道:“在下蓝青,族长不在,由我来领王爷、公主逛苗疆吧。”
李霁扇子一挥,明显的拒绝姿态:“我们就随便逛逛,用不着人领路。”
蓝青坚持道:“王爷、公主身份尊贵,若有万一,蓝青乃至苗疆都担责不起。”
李霁不以为然:“你们族人难不成伤害我们?”
“……不是族人,”蓝青面色微滞,继续寻了个理由,“山野怕有野兽出没,着实危险。”
“无妨,”李霁又执扇指了指宁沪、青鸢与沉月,“本王与公主的随侍,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对付野兽,不在话下。”
“……王爷与公主初到苗疆,若不让我跟随,迷路了怎么办?”
“这你更是多虑了,本王身子不好,记性倒是好得很,何况这雪地要认脚步折返还不好认?”李霁眯了眯眼,笑容里透出不耐来,“你非得跟我们一起,莫不是你们苗疆有甚见不得人的秘密,怕被本王知晓?”
言已至此,蓝青再不敢多言。
李霁同江元音出了这待了一日的蓝岫的屋宅。
落了一夜的雪,屋外的景致一片银装素裹,和昨日他们刚到时,大不相同。
踩在松软的新雪上,一行人走了好一会,将蓝岫的住所甩在了身后。
然而,入目是寂静的雪屋与街道,没有行人,更没有昨日探头探脑来好奇打量他们的人。
江元音开口道:“恐怕蓝族长昨日已派人叮嘱交代过了,我们今日怕是遇不到一个苗疆人,查不到什么了。”
放眼望去,苗疆跟个空城似的,毫无人烟。
李霁却不赞同,悠哉道:“他们只是不出屋子来而已,又不是整族人一夜之间离开苗疆了,要找个活人还不容易?”
语罢,他抬步走向就近一所屋子。
噙着笑,连理由都寻好了:“天冷,走累了,找户人家歇一歇,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这茶水一喝,要同人聊天,可不就是轻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