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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弈伸了个懒腰,笑道:“棒棒,感觉忽然清闲下来了,从身到心。”
“你有女人你就清闲。”流苏坐在他肩膀上看天:“我敢打赌,现在神州各大宗门都紧张兮兮,大概高层密会都不知道开几场了。”
“因为我管不了啊,他们紧张我能怎样?替他们紧张不成?”秦弈踱在林荫道上,沉吟自语:“感觉很多宗门对事情都是完全没数的,天枢神阙应该很有数,另外一个最有数的,好像是我们万道仙宫?”
“嗯,看你棋痴师叔那样子,别人都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他就已经先布局断子了,显然从一开始就知道是为什么而来。不知是万道仙宫一直有数呢,还是仅仅你棋痴师叔有数……”流苏问道:“所以你现在是去找他?”
“是啊。”秦弈有点尴尬:“师叔他老人家一直住这,我都没去拜会一下,不知会不会被他撕了。”
“没人撕你。”棋痴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秦弈抬头,竹木之间,宫阙一角,棋痴青衣白发,独坐亭台。
秦弈走了过去,却见亭台石桌上已经被棋痴刻出了纵横十九道,又在自己跟自己下棋。
秦弈至今对围棋还是只算初通,看着他摆出的局势也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便道:“师叔这局,是当今局?”
“是个屁局,这是人间棋谱的一个残局,随便摆着玩的。”
“……”
棋痴掷棋于篓,笑道:“坐。”
秦弈便在对面坐了下来,不好意思道:“儿女之事,纠葛太多,冷落了师叔,实在……”
“没什么,老夫住这儿两天又不会死。”
“……”
“倒是你那岳姑娘无相之强,那只小蚌也是先天之灵,妖王乘黄也不用说。你能收束在一起,本就是大局……此番南海之役,你还不知自己最优势的地方在何处?”
“师叔指的是人面?”
“那点人面算球,那只是表面的体现。关键的棋眼是,你能兼容。”
“那不就是朋友多?”
“不是这么说……”棋痴沉吟着道:“人与妖,正与魔,陆与海,乃至秩序之所与混乱之地、神州风土与大荒人情,你都有适应处,或恩或义或情,纠缠其间,故能穿其线。这一点是挺稀罕的,因为各家道不同,不争议都不错了,能这么区区几年就能广阔交游的还真是少见,偏偏你交游的还都是重要核心。”
他再度掂起一枚白子,拍在棋盘正中的天元位上:“若依棋道,此即天元。”
秦弈把手笼在袖子里,看了半天,才慢慢道:“今天……咱们能不装逼么?”
棋痴:“……”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一阵,棋痴才头疼地揉着脑袋:“我怎么有你这么个不学无术的师侄,你好意思说自己是琴棋书画峰出来的人么?”
秦弈尴尬道:“师姐也这么说我。”
“敢情你还很得意?”
“没、没,很痛心,以后一定加强学习。”
棋痴拿他没办法,只得说得白了些:“在我个人眼中看来,如果真有什么大事发生,你的用处说不定比天枢神阙还大。我想提醒你的是,你今后这些年,尽量不要闭长关,也不要轻易去别人联系不上你的位界,否则可能会有不妥。”
“我这么重要?”
“你真没数?”
“所以我要努力提升自己?但你又说不闭关不去特殊秘境,那就很难升级啊师叔。”
“这的确是个问题……然而……”棋痴犹豫片刻,很是沉痛地拍着他的肩膀:“我觉得你继续发挥你的桃花瘴,好像比提升实力还更重要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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