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既然已经指向了德妃,云沁便问道:
“皇上觉得,德妃为何要这般大费周章地,去害一个嬷嬷?要知道,这嬷嬷对她可是忠心耿耿。”
“阿沁以为呢?”霍金池不答反问。
他知道以云沁的聪明,肯定已经心中有了判断。
云沁也没藏着掖着,“此事在臣妾看来,德妃想杀的可不是一个郑嬷嬷,而是那个一直查不到影踪的老嬷嬷才对。只是皇上坐镇行宫,她的手伸不进来,那就只能先除掉一个知情的郑嬷嬷了。”
“可怜郑嬷嬷一片忠心,定是出宫之后,就把那老嬷嬷的事情,千方百计地送进了宫,却没想到反倒给自己招来了杀身之祸。”
她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却在对上霍金池眼神时,微微收敛,对他道:“这只是臣妾的一点拙见,还是得听皇上的。”
霍金池喜欢她软着声音媚眼如丝的模样,对她这般锋芒不露的模样,竟然也不觉得讨厌。
不管是何模样,云沁就是云沁。
“朕与你的想法一样,德妃害怕的,还是跟这个老嬷嬷有关的事情泄露出去。”
霍金池有饶有兴趣地看着云沁,“那你再说说,德妃为何害怕?”
怎么突然有种被拷问的感觉。
“皇上真要臣妾说?”云沁看着霍金池,“可臣妾要是说得不对,皇上不会怪罪吧?”
丑话自然要说在前头。
霍金池知道她那点小心思,道:“既然是朕要你说的,不管说什么,朕都不会怪罪你。”
“那好,臣妾就再谈谈自己的拙见。”
说就说,谁怕谁。
云沁心中轻哼一声,而后道:“德妃为什么害怕,其实那老嬷嬷已经告诉我们了。自然就是问大皇子的那句,‘你还记不记得生母’。”
“此话何解?”霍金池追问。
话都说到这份上,云沁不相信他听不出来。
不提德妃,却只提生母,大皇子的生母,难道不是德妃?
有关皇嗣血脉,云沁是疯了才会直接说这种话,所以她干脆想霍金池一样反问,“臣妾也不解其意,还请皇上为臣妾解惑。”
霍金池眼神透彻,已经猜到她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只是顾及这不说而已。
他也不逼她,却也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说起了旁的事情。
“朕在做太子的时候,也跟如今的大皇子一般,时常被先皇带在身边,就算是长大成人也不例外……”
云沁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了先皇,但也没有出声打断,只静静听他往下说。
“这行宫,朕就随父皇来过许多次,孔采女就是有一年父皇在行宫赐给朕的侍妾。第二年,她与德妃便一同有了身孕……”
孔采女怀过孩子?
云沁惊了,这件事情她可从未听人说过,只是听说孔采女多年都没有身孕,想当初苏易烟刚怀上孩子的时候,还拿这件事刺激过她。
“第三年,那年夏天跟今年一样热,先皇体恤,允朕带着家眷来行宫避暑,两人也都同行。”
“而后,孔采女就突然发动,一天一夜,最后竟生下了一个死胎,德妃受了惊吓,竟也早产,最后生下了大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