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凝回卧室后背抵着门,双手摸上脸颊,还能隐约感觉到有些发烫。
这个狗男人太不像话,她决定今天晚上不要理他了!
长吐一口浊气,她拿着睡衣去洗了个澡。
回来躺在床上,看到沈寂发了微信给她:
【大哥说你恋爱脑,被个穷小子哄住了,不肯跟他回家,真的假的?】
【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还能让你变成恋爱脑?】
【你要真闲着没事随便玩玩也就得了,别真那么上心,否则被骗了有你哭的时候。】
姜凝敷着面膜平躺在床上,举着手机打字:【我才没有,你别听大哥瞎说。再说了,你觉得我有那么容易被人骗?】
沈四:【我就说,这些年你可都是跟我混的。你哥我这么聪明,你不至于一点都没被熏陶到。】
姜凝“啧啧”两声:【你这是夸我呢,还是夸你自己?】
沈四:【那肯定得先夸我自己。】
沈寂还是有点担心她,又继续给她做思想功课:【我跟你说,爱情什么的都是浮云。你看从小到大追我的女孩那么多,我就从来不谈恋爱,那些女人的花言巧语根本诱惑不了我,还没跟我的兄弟们一起唱歌打游戏有意思。】
姜凝被他的话逗乐。
沈宴不谈恋爱是把所有的精力都给了工作,沈寂不恋爱是纯粹的童心未泯,不开情窍。
姜凝回他:【放心吧,你妹妹没那么容易恋爱脑被人骗。】
姜凝:【你最近怎么样,未来的大歌星有没有写新歌?】
说到这个,沈寂有聊不完的话题,直接给姜凝打了微信电话,说要把自己刚琢磨的新歌唱给她听。
姜凝正好闲着没事,便洗耳恭听,顺便和他一起讨论哪些地方能改进一下。
两人聊到很晚,姜凝困得直打哈欠,沈寂才终于放她去休息。
挂断微信后,姜凝看了眼时间,已经夜里十一点半,陆时祁还没回卧室。
她强撑着困意趿着拖鞋去书房,里面的灯还亮着。
他果然是着急回来工作。
没想到他这么忙,怪不得下午说要去看电影时,他有些犹豫。
其实他如果直说有工作,她也不会真缠着他去看电影,偏偏他这人又闷不吭声,结果现在熬夜加班。
不过他下午在工作和陪她看电影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姜凝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她搬到陆时祁这里住,果然是明智之举。
再加上陆时祁说要带她回陆家,姜凝的心情就更加愉悦了。
她眉宇舒展开,看着书房紧闭的那道门,没有进去打扰他,蹑手蹑脚地折回卧室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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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不知道陆时祁昨晚上什么时候睡的,次日清早她被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吵醒。
睁开眼,陆时祁已经穿好了西装,正低头整理袖扣,肤色白皙,侧脸俊逸。
姜凝摸起手机看一眼时间,还不到六点半。
她打了个哈欠:“你这么早去上班?”
陆时祁掀起眼睑:“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去?”
姜凝这次拒绝的很果断:“不去。”
她都住进陆时祁家了,不在乎一起上班的那点时间,她要再睡个回笼觉。
陆时祁原本也没打算叫她,转身拿起沙发扶手上搭着的一条领带。
床上,姜凝忽然冲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陆时祁侧目:“你又要干嘛?”
姜凝眨了眨眼:“我来帮你打领带呀,我打得可好了。”
陆时祁扫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我赶去公司还有个会议,没时间陪你玩。”
“谁让你陪我玩了,我真帮你打。”姜凝说着已经从床上爬起来,“我很快的,不耽误你时间。”
陆时祁眼底掠过一丝无奈,拿着领带走过去。
姜凝接过看了看,又瞧一眼他身上的西装,皱眉:“你怎么没穿我昨天给你买的那套?”
“随便拿的。”
姜凝气得都不想帮他打领带了。
她好不容易买套西装给他,他居然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如果是平常,她非要拉着他说道说道。
今天看在他着急去公司的份上,她不跟他计较。
她拉着脸跪在床上,努力直起身板,发现陆时祁实在太高了,板着脸命令道:“低头。”
陆时祁俯下身来,迎合着她的高度,看她把领带挂在他的后颈,又仔细打成温莎结。
她手法娴熟,捏着领带的两只手葱白纤细,指甲圆润饱满,修剪得洁净整齐。
只是那张脸全程耷拉着,一语不发,唇线平直,把“很不高兴”四个字写在脸上。
陆时祁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酝酿好的话堵塞在喉头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出声安慰她:“今天时间太赶了,明天穿。”
姜凝蓦地抬眼,眸色晶亮,一脸的狡黠:“那我买的内裤你也一起穿吗?”
陆时祁:“……”
他到底为什么会对这个女人心软,觉得她不高兴的样子有些令人心疼?
她分明就是故意演给他看的。
领带已经被她系好,陆时祁忽略掉她的问题:“你要睡就接着睡,晚些不想打车就让管家送你。”
他说完要走,姜凝揪着他的领带不撒手。
在陆时祁看过来时,她把脸凑上去,闭上眼,食指点点自己的唇瓣:“男朋友亲一下。”
“……”陆时祁视线落在那张饱满的朱唇上,眸色不觉加深几分。
她真的是,很会撒娇。
凝睇她须臾,陆时祁倾身靠过去,食指微屈,轻轻挠了挠她的下巴。
大概是觉得痒,她卷翘的长睫簌簌轻颤。
陆时祁喉头一紧,开口时声音微哑:“姜凝。”
姜凝困惑地“啊”了声,顺势睁眼。
陆时祁指腹点过她的唇瓣,凑在她耳边喷着热气幽幽开口:“你还没刷牙。”
姜凝:“?”
姜凝:“……!!!”
还能这样煞风景的?
在她怔懵的间隙,男人已经从容直起身,理了理领带,阔步走到卧室门口。
姜凝回过神来,抄起手边的枕头丢过去:“陆时祁!”
陆时祁闻声回头,伸手接住她丢来的枕头,挑眉:“怎么?”
姜凝:“你回来,我很想弄死你。”
看着她气急败坏的表情,陆时祁眼角眉梢漾起一抹笑:“上次拿枕头掷我时骂我死渣男,这次又想弄死我,就你这样,昨天怎么好意思自称是舔狗的?”
姜凝气鼓鼓的,不理他。
陆时祁刚要开口,手机铃响。
是周秘书的电话。
他瞥一眼手机上方的时间,已经不早了,于是把枕头丢回床上,从卧室出来。
去公司的路上,副驾的周秘书汇报着工作内容。
宾利后座,陆时祁漫不经心地听着,嘴角始终带着愉悦的弧度。
说完工作的事,周秘书转头看过来:“陆总,最近项目上是有什么好消息吗?”
在周秘书的认知里,能让老板发自内心感到愉悦的,除了工作没有别的。
工作上一有好消息,老板就高兴。
老板一高兴,就该发奖金了。
周秘书暗戳戳期待着,不知道这次的奖金能有多少,他最近正和老婆商量着在童城给老家的父母买套小居室,毕竟父母年纪大了,老家距离童城又太远,他实在不放心。
如果能住在同一座城市,那就方便很多。
周秘书正憧憬着未来的生活,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
工作上能有什么好消息是他作为秘书不知道的呢?
他正想不通,后座的陆时祁已经收起笑意,嗓音清淡听不出情绪:“汇报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
周秘书急忙应是,心底感慨着,老板这么喜怒无常,他还真是伴君如伴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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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凝在床上摆了个“大”字,生无可恋。
她早上没刷牙向陆时祁索吻,被他嫌弃了。
这也太社死了。
她只是说亲一下,又没说舌吻,轻轻碰一下不行吗,关刷不刷牙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