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我好痛。

苏锦一愣，抬头看着一脸茫然，眼眶不自觉流出泪水的纪文生。

他泪水一串串往下流的，原本本身的戾气，在苏锦面前全部荡然无存。

只剩下迷茫和不解，他看着苏锦，像个已经走入死路的孩子，下意识向最眷恋的人寻求安慰。

“师兄，我好痛。”

即使伤害他的人，就是他最眷恋的人。

苏锦皱着眉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师兄。”

纪文生眼眶中的水滴得更快了，他往前走了一步，身体穿过利剑，伸手就将苏锦整个人抱住！

‘啪！’

长戟掉在了地上！

纪文生将人得很紧，他表情是迷茫的，泪水是麻木的。

只觉得好痛，身体痛、心更痛！

他用力将人抱住，但是太冷了，师兄太冷了！

冷得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他张了张口，那些伤人的话几乎要冒出喉咙。

但是他现在太委屈了，嗓音都在抖颤，抱着怀里的人，居然说道：

“是我惹你生气了吗？”

苏锦一愣，没想到纪文生会说出这种话。

他不是一直在惹他生气吗？

“放开！”

纪文生不放！

“我总是惹你生气。”

“放开！”

“师兄。”

苏锦将剑拔出，对着他心口又是一剑！

‘噗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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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身整把没入！

但纪文生整个人动都没动一下！

苏锦威胁道：“放开！！”

纪文生痛的吸了一口气，他仰头呼吸了一下，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为什么啊？

——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啊？

——师兄你告诉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啊？

——师兄，我好痛。

“纪文生！放手！”

就在苏锦打算再刺第三下的时候，纪文生忽然在他耳边，声音沙哑的问道：

“师兄，是我伤害你了吗？”

苏锦不明所以，现在这种时候，他到底在说什么？

他们之间，早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了！

纪文生继续问道：“师兄，是我...伤害你了吗？”

一滴冰凉的泪水滴落到苏锦的脖子上，苏锦愣了一下，抬头看去，这才看见纪文生现在的表情是有多迷茫和委屈。

他嘴唇抖颤的，再次问道：

“师兄，是我伤害你了吗？”

直到他问第三次，苏锦这才想起来，那个冬天、白雪皑皑的长阶上，少年笑容灿烂的对他说的话。

‘师兄你不用那么冷淡，等我长大了一定会成一个很厉害的大能。’

‘到时候，谁也不能在背后说你坏话，我罩着你！’

少年音色清亮的对苏锦说道：

‘那就说好了，等我长大了，就没人可以欺负你了！’

纪文生哭着对苏锦说道：

“师兄，我...我...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