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烦很烦演节目, 员工们归心似箭也没心思搞节目,不如节前拿着礼物, 节后收到照片有意义。
叶烦准备的礼物五花八门,有护手霜,有皮带、有胸针、有领带夹,有香水,有水杯,有发卡,有围巾,有手套等等。抽到不合适的礼物节后回来跟同事交换, 又怎么不是联络感情呢。
叶烦买的礼物不贵,也不是路边货, 员工可以送对象,也可以送朋友或父母。如果自己用, 那每次用到都会想到这是年会老板精心准备的。
叶烦的员工一边吐糟她会拿捏人心, 一边还甘愿被她拿捏。
不过叶烦本人没想到这些, 今年突然想到开年会, 其一是公司搬新家, 终于有模有样, 不再像个草台班子,其二便是让在外地的员工认认门,省得在外面久了不知道自己老板姓什么。
叶烦听到儿子的话反问:“怎么才像开年会?”
“二宝学校那样啊。”大宝道。
叶烦:“二宝是晚会, 不是年会。”
“年会不是晚会?”原谅大宝还没工作,没参加过公司年会。
叶烦摇头:“年会吗, 公司领导发言总结, 还要员工出节目,有的会准备吃吃喝喝, 有的会准备一些礼物。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就像茶话会。只是多了公司领导,内向的员工会很不自在。”
“那您公司是有吃吃喝喝还是有节目?”
于文桃:“你妈回来这么早,肯定没有吃吃喝喝也没有节目。”
“啊?”大宝震惊,“这不是折腾人吗。”
叶烦笑了笑啥也没说,回屋换鞋。
大宝见状顿时明白不止如此。不过他也不是很感兴趣,就没跟上去刨根究底。
然而有些人好奇。
这年头私企哪有年会一说啊。就是国营单位也没有年会,有的是效益好的企业搞得联欢会。
联欢会可没有抽奖。
翌日,叶烦的员工一觉睡到自然醒,有人去找朋友聚会,有的跟对象约会,无论和谁在一起,一碰面就忍不住问“你公司年会发的什么?”
此话直接把人干懵了。
叶烦的员工耐心解释一番,他们的朋友对象恍然大悟,紧接着便是摇头,啥也没有。朋友对象都忍不住羡慕叶烦的人,然后又担心有了年会还有年终奖吗。
年终奖应该有,就是不知道年会开销会不会从年终奖里头扣。
耿森森帮叶烦统计公司开销时就问:“三婶,这算年终奖吗?”
“不算啊。”叶烦脱口而出,接着又补一句:“这才花几个钱。这都从年终奖里头扣,你婶也太抠了。”
耿森森不禁说:“我都想立刻去你公司。”
“就为了年会抽奖啊?”
耿森森点头:“要能抽个大奖,说明我明年一年运气都不错。”
“迷信!”叶烦失笑,“这次就不给你辛苦费了。”紧接着递出一个盒子。
耿森森下意识拿起来:“啥呀。”
“打开看看。”
耿森森不用打开,看清盒上的图像就知道里面是什么,而且他一直想弄一个,但因为太贵一直没舍得。耿森森很是激动,立刻打开,一看还是最新款呼机,再次想立刻辞职,明年就去他婶公司上班。
叶烦故意问:“喜欢吗?”
耿森森头也不抬地“嗯”一声就问:“咋用?”
“卉卉的呼机你不是用过吗?款式不一样,但用法一样。”叶烦道,“不过没电池。”
耿森森爬起来:“我知道哪儿有。”
耿卉卉买了许多节电池,就在茶几底下杂物盒里放着。耿森森扣掉电池安上又问:“小婶,可以用了吗?”
“还要选个呼机号。”叶烦道,“回头叫大宝开车送你过去。”
耿森森:“现在去吧。我没心思帮你看账本。”
“我自己来吧。”叶烦朝外面喊一声“耿大宝”。在院里闭目养神的大宝嘟嘟囔囔进来,“人家忙了半个月,终于可以歇息一天,又干嘛啊。”
耿森森拉着他往外走。大宝眼尖看到他的呼机,惊呼:“啥时候买的?多少钱?在哪儿买的?”
“小婶送我的。”
大宝朝屋里喊:“妈——”
“工作需要!”叶烦打断他。
大宝不闹了,因为他还没工作,他不需要。
叶烦道:“虽然一个呼机大几千,可对你来说也不贵。车子房子让我买就算了,呼机也让我买?”
“说得好像你给我买过车一样。”
叶烦:“山地车不是车?”
大宝噎了一下:“——不讲理,懒得跟你说。”
耿森森扯他一把:“走啦。”停顿一下,忍不住吐槽:“又不是没钱,干嘛天天盯着小婶的钱包啊。”
“你婶有钱。我这叫劫富济贫。”大宝义正词严,于文桃听不下去,“还得你爸收拾你。”
大宝冷笑:“好像他没用过妈妈的钱一样。”
叶烦从屋里出来:“大宝,有个词叫‘夫妻共同财产’。”
大宝点头:“我知道啊。可我也不是外人。”
“你和二宝只能继承,还是没有遗嘱的前提下。我俩要是突然没了,我俩的财产你和二宝、你奶奶和你姥姥姥爷平分。如果提前立好遗嘱不给你俩,你俩闹到法院也没用。”叶烦挑眉,“明白你俩和你爸的区别了吗?”
大宝又没学过继承法,哪晓得这些:“如果你和我爸其中一个没了呢?”
叶烦:“如果我没了,咱家的钱财一分为二,你爸那半属于他自己,我的这一半配偶、子女和父母平分。”
于文桃不禁问:“我也有啊?”
叶烦道:“应该有吧。您在法律上是耿致晔的母亲,是我婆婆。具体分多少,要看法官裁决,可能跟大宝和二宝一样。听懂了吗?耿大宝。”
大宝点头:“懂了。你和我爸的钱不一定是我和二宝的。那我更应该找机会叫你买东西。妈,我生日快到了,我想要——”
“你不想!”叶烦气笑了,“脸皮怎么这么厚?”
大宝:“脸皮厚吃块肉!”
叶烦无语地摆摆手,让他滚。
大宝气得哼一声:“妈,不要怪我没提醒你,你以后指望我爸不如指望我们。”
“指望你俩床前尽孝?”叶烦嗤一声,“别扯了。也不看看你俩的工作性质。我和你爸健康长寿,活到七八十岁,我们也只能指望自己。”
于文桃点头:“二宝真成了外交官,到国外工作,你妈指望她都不如指望卉卉。”
耿森森想到什么:“对啊。大宝,就你的工作,十天半月不见人,小婶指望你都不如指望我。小婶,你啥时候立遗嘱?把我加上去,我给你养老送终。”
“稀罕你养老送终?!”大宝朝他身上一拳。耿森森就知道他得炸毛,防着他这点,轻松躲开:“开玩笑呢。”
叶烦:“别闹了!”
“不闹,不闹。”耿森森勾着大宝的脖子,“快点吧,中午了。”又忍不住说,“公司给你还不得我盯着。我把公司掏空你也不知道。”
大宝好气又好笑:“可显着你了。”
“对啊。”耿森森点头,“公司搬到新大楼你还没去过吧?你说我也姓耿,咱俩的名字那么像,员工会不会认为我是少东家?”
大宝翻个白眼,问:“快开两会了吧?到时候我得问问大伯,这个儿子他还要不要。”
耿森森看起来不怕他父亲,其实骨子里敬畏他,闻言顿时慌了:“你敢!”
大宝淡淡地瞥他一眼,小样,我还收拾不了你。
耿森森想说什么,大宝打开车门上车,他连忙绕到另一边上去。
刚出胡同俩人就碰到二宝和耿卉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