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尔兰:“……”
帝丹小学的校门口就像一张定格的风景画,站着的银发少年,抱着他腿的黑发青年,以及不远处O_O的老师,他们保持了这个场景很久,很久,很久。
最后天城老师镇定地推了推眼镜,把地上的书一本本捡起来,自言自语:“没关系,黑泽同学不想上课就不来,老师这里没关系的,但地上凉,可以让这位先生先起来……”
天城老师内心:啊啊啊啊啊(土拨鼠尖叫)!所以根本不是我们家学生被包养了,真相是他包养了别人吧?!不行不行,黑泽同学才那么小,我不能这么揣测他,不能,这样有悖师德……
他抬头,发现地上那个黑发青年小声对黑泽同学说“爹,要灭口吗”,然后黑泽同学轻飘飘地看了对方一眼,那个黑发青年就不敢说话了。
天城老师:……
啊,好像已经不用问了,比起初中生少年包养几位成年人,他现在觉得事情的真相更可能是——其实黑泽同学是极道少主,年纪轻轻就当上了XX组的组长,昨天碰到的两个人和今天这位都是他的手下,这段时间他们跟别的极道组织发生了冲突,所以黑泽同学才没时间上学的吧。
“老师。”
天城老师还在想,黑泽同学终于开口,冷淡的声音让天城老师寒毛倒竖!
“黑泽同学,其实我什么都没看……”
“我去上课。”
黑泽阵嫌弃地把爱尔兰拎开,对老师说不好意思,这是我父亲的朋友的儿子,他习惯找人帮忙的时候就喊爹,没事的时候他就是所有人的爹,不用管他。
天城老师:“哦……那你真的要来上课吗?真的吗?真的?”
黑泽阵:“……真的,我现在就去。”
他转头对爱尔兰说回公司吧,你弟给我打电话了,就接过天城老师手里的书,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了原地,前往就在帝丹小学旁边的帝丹中学。
于是,黑泽同学在学校里度过了平静的一天,天城老师悬着的心又落了下来。
这一天实在是过得太平静,连个案件斗殴没有,唯一的插曲就是国文老师请他分析一下现代诗人杜松子的诗,黑泽阵对着自己的黑历史沉默半天,说:他的诗写得很没水平。
国文老师:……
这位很欣赏诗人杜松子的老师并没有生气,而是说等你长大就能理解了,下课后就打电话向自己的朋友、真行寺学校一年级C班的国文老师抱怨。
那位朋友说:那你让他写两首新的嘛,现在看以前的作品确实会觉得有很多不足。
国文老师:?
黑泽阵:完全没有这种打算,谢谢,再见,也不打算把阿法纳西的诗集发表出去。
大诗人Juniper在学校里平静地上课,期间还收到了诸伏景光发来的消息。诸伏景光问他在哪,黑泽阵说我在学校上课,然后诸伏景光给他打了一串问号。
[冲矢老师是无辜的啊!]:所以黑泽,你竟然去上课了?
[杜松子]:顺路。
[冲矢老师是无辜的啊!]:那老师一定很欣慰吧?对了,我今晚跟Zero加班,不回去吃饭了,你记得吃晚饭和把贝尔摩德从我们家里赶出去。
[杜松子]:她住两天自己就会走,不用管。
贝尔摩德是什么打算他不清楚,但黑泽阵知道贝尔摩德她——没空。
很简单,电影的拍摄正在日程上,贝尔摩德极其上心,她从游轮上下来回美国就是为了电影的事,现在日本场景的部分要开始拍摄了,她很快就要忙得脚不沾地,哪有空来烦他。
唯一需要担心的问题就就是那部电影《来自黑暗组织的Jin》被改成什么样了,以及,波本不会真的拉组织成员去拍那部电影……吧?
在科恩被偶像事务所介绍到隔壁电影剧组的时候,黑泽阵决定先相信一向可靠的降谷零。
[冲矢老师是无辜的啊!]:好吧,我继续在Zero那里住几天。(叹气)
[杜松子]: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把这个蠢透了的ID换掉?
[冲矢老师是无辜的啊!]:我觉得还好啦,而且用这个ID给莱伊发消息的时候很开心~
[杜松子]:……
黑泽阵觉得,诸伏景光开心就好,毕竟只是个名字而已。只是一个名字,就能同时伤害到波本莱伊和琴酒,苏格兰真是恐怖如斯。
不过很快他就看到诸伏景光的ID变了,变成了……
[我弟弟打网球天下第一!]:好!改了,那我和Zero先去忙,晚上见。
[杜松子]:…………
要不,你还是改回原来那个名字吧,苏格兰。
再往后,学校放学,黑泽阵在回家的时候路过被记者围住的降谷先生,又路过正在采访其他人的基尔小姐,路过正在跟电影导演交流的科恩,路过咖啡厅里摸鱼的贝尔摩德,路过正在调查案件的世良真纯,路过换了个河岸钓鱼的研究所前负责人,路过诸伏景光在加班的警视厅大楼……
他从组织成员的全世界路过,心想所有人都在忙,这次总能让他睡觉了吧。
“救、救命……”
银发少年听到模糊的求救声,脚步一顿,往旁边的小巷看去,只见几个拿着铁棍的成年男人将另一个人堵在小巷深处,被围住的人惊慌地后退,但其他人步步紧逼。
哦,抢劫。
黑泽阵记得这群人。他上次散步遇到他们在计划抢银行,就把他们的计划拿来念了,一句句批判过去,最后撕了计划书,顺便把人打了一顿,说就你们这水平也想抢银行,还是去工地搬砖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呵,看来确实应该把人送进局子里,至于警视厅的饭够不够,关他什么事。
黑泽阵刚才还在想他今天没遇到任何案件,莫不是走错了米花町,他脚步不急不缓地走进小巷,靴子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在狭窄的巷道里回响,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
那几个抢劫犯看到他,先是恶狠狠地说“小鬼,别来碍事”,但银发少年继续往他们的方向走,有人就觉出不对来了。
“银色长发,难、难道他是……”
“喂,你不是说他最近都不会出现吗?”
“我也不知道啊!”
抢劫犯们紧张地退后,退后,把被他们包围的人挤到墙上,挤成了小饼干,而银发少年就这么走到了他们面前。
“你们……”
黑泽阵刚开了个头,抢劫犯们当场就给他跪下了,赶紧解释:
“大哥别误会,我们就是路过!我们是来跟他交流感情的!大哥!”
“我们真的去工地打工了,但是每到一个工地就发生一次案件,真的干不下去才来抢劫的啊大哥!”
“大哥,都是他们的错,我是被胁迫的!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你们,能不能统一一下意见再来回答。
几个抢劫犯面面相觑,恨不能回到半分钟之前,但黑泽阵的注意力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因为……
就在这几个人身后,帝丹中学一年B班的班主任天城老师正紧紧靠着墙,抱着自己的包,歪戴着眼镜,用一种极其震撼的眼神看着他。
天城老师:……
黑泽阵:……
要不然,还是考虑一下早上爱尔兰的提议,灭口吧?黑泽阵面无表情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