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我想起吴英是谁了!他不就是奎安之前帮过的一个小子吗!”
边拍大腿边说出来的话有着让人恍惚的力量,有那么一瞬间,郑执甚至怀疑眼前这位老爷子是不是在和他开玩笑,毕竟吴英他见过,吴英的人品还有为人处世的习惯做派他也见识过,且不说杨奎安帮了吴英自己会留下怎么“愉快”的回忆,就说吴英会让一个建筑工人帮自己,这件事本身就相当魔幻……
“不是……”郑执转了转脖子,努力调整好状态以便让他的口气听起来不会那么的大惊小怪,“那什么,大爷,你确定杨奎安帮过的人叫吴英不是王英?”
郑执的话直接换来程老头的大白眼。
“王英?你咋不说是李逵宋江呢?告诉你,我年纪大归大,大小点还懂,小罗和你都说了案子没奖金,我要是不知道没道理随便蹚这趟浑水你说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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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的分析合情又合理,可郑执就是觉得大爷说的那个吴英和自己脑子里想的不是一个人。
摇了摇脑袋,他再度确认,“你说的吴英是干什么的?是不是不是学生?”
“是学生。”大爷答得无比肯定,他这个人有个毛病,要么一件事情想不起来就一点细节也想不起来,可一旦他记住了一件事,那么有关这件事的细枝末节就都像刻上烙印似的死死焊死在脑子里。
“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叫吴英是个高中生,假期过来亲戚家玩,被我们小区一个老太太讹上了,说啥都没脱开身,说起来这种事在我们这儿是常事,我们很少会管,毕竟那是大家的财路,老杨这人比我们有人性,碰到了就管。说实话他这种喜欢多管闲事的个性在我们这儿真挺招人烦,要不是他有回把闲事管我头上我也不乐意和他来往。那回我家里那个不孝子好容易打电话回来,开口就是要钱,气得我手抖脚抖,直接摔了一跤,要不是老杨那傻子,我这会儿能不能好好站在这里说话都不知道……”老程头舔着舌头陷入沉思,情绪也随着往事陷入低谷,他挺烦这种伤情悲秋的自己,所以摆摆手,自己给自己这个话题画了个句号。
“说这个干嘛,说吴英呢,你不是质疑我说的是真是假吗,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通通说出来,你去查,看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言之凿凿的发言也让郑执的质疑削减了不少,他掏出随身带的记事本,开始了对老程头这段陈述的记录。
故事说起来并不复杂,季理出事那年的夏天,杨奎安上工回来,刚好碰见一个专司碰瓷为生的邻居老太躺在地上和一个少年撕吧,少年的模样虽然不是那种一眼看过去就是那种年纪不大阅历不深,被一哭二闹三上吊一吓唬就唬住的人,可哪怕他本身就不好惹,也架不住龙头岗本身就是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你刚才在楼下也看到了,我们这儿的人清一色的不好惹,更别说再往前倒几年,老一辈选手还都生龙活虎的时候,随便一个社会青年到了我们这都得扒层皮,所以那个学生就算不大怯场,对付龙头岗老太还是嫩了点。”
“后来是杨奎安帮他解了围吗?”
老程头点了点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傻事老杨平时就没少干,他知道我看不上他这个做派,所以有类似的情况都不告诉我。”
“那这次又是因为什么促使他把事情告诉的你,还告诉得这么详细?”连助人为乐的对象姓甚名谁,是干什么的都说出来了……
老程头自然知道郑执的疑问从何而来,说起来,要不是那事本身就透着奇怪,他也犯不着记得一个学生姓吴还是李。
“老杨会和我说,都是因为……”说到这,老程头突然像以前电视里说书先生说都且听下回分解似的模样似的,人直接凑到了郑执的脸前,然后用极小的声音说:“都因为老杨说那个孩子在事发时自己身上好像也是带伤的,老杨因为这,在那天把矛盾解决后还提出要送那个吴英回去,只不过姓吴的反应才没老杨那么热心,直接拒绝了。警察同志,你说老杨的失踪会不会和这个吴英有关啊?”
别看老程头平时喜欢讹个人诈个骗什么的,但他这么强的业务能力也是因为坚持学习的关系,平时那些警匪片、港剧悬疑什么的他是常看常新,所以今天说起老杨的事后,他就敏锐地把杨奎安和吴英联系在了一起。
并不空穴来风的揣测刚好也是郑执此刻所想,在手机的未读消息已经积攒到100+后,他问:“你第一次意识到杨奎安不见了的时间是什么时候,是XX吗?”
那个XX刚好是季理出事的时间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