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能一样吗?”潘氏满腔的怒火和委屈瞬间被勾了出来,“她那是装给你看呢,你还当真了!”
“孟裳霓素来就没什么心机,是你想的太复杂了。”楚阳不以为然,跟孟裳霓相处六年,楚阳自认为对她还是了解的。
更何况一回伯府,孟裳霓就把凑来的一万多两给了他,铸剑的事稳了,他瞧着孟裳霓便也顺眼了许多。
此时面对潘氏的纠缠,楚阳就不由得道,“这些年她花出去的都是真金白银,假不了,阿月,纵然她存了心思留点嫁妆兜底,也得日后想办法慢慢榨干,急不得。”
“哼!”潘氏气的转过身背对他去,“我看你就是被那个狐狸精迷昏了!竟替她说起好话来,你还为了她训斥我们的孩子!”
楚阳无语,他这不上赶着巴结六皇子吗?若耀哥儿和瑜姐儿再闹出大逆不道的事来,那六皇子该怎么看他?
见楚阳久久不语,潘氏又转回身来,泪眼朦胧的伸手摸着他的脸,“大郎,你可是我养大的,你只能是我的啊。”
随后她紧紧的抱着楚阳的腰,“我不准任何人把你抢走。”
楚阳微微低头,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一时间心也软了,他失去亲生母亲那一年,才八岁,年轻的潘氏给父亲续弦后,对他悉心照顾,慢慢疗愈着他失去母亲的心。
她只比他长七岁,一开始他把她当姐姐,再后来这份感情变了质,他们背着父亲偷尝禁果,便一发不可收拾。
他和孟裳霓成亲后,他甚至让潘氏怀上了自己的孩子。
父亲有痨症,早早就去了云初别院养病。
为了这两个孩子能够平安出世,怀孕三个月后,阿月借着给父亲祈福的名义,偷偷躲去了远离帝都的岐山,吃了大半年的苦。
这个女人,为他付出了很多。
“阿月……”楚阳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你放心,我永远在你身边。”
潘氏这才满足,她软在楚阳的怀里,指尖在他的心口画圈打转,娇滴滴道,“你爹常年在云初别院,我一个人孤单寂寞,你可得时常来陪我。”
楚阳喉结一滚,翻身把她按在了身下。
……
一夜操劳,潘氏睡到日上三竿才起。
丫环送来午膳的时候,她红润的脸瞬间黑成了锅底。
“怎么回事?今日这菜连油荤都见不着?”她拿着筷子在两盘青菜和一盘豆腐里挑挑拣拣,火气蹭蹭的冒,“当喂狗呢这是?”
“夫人,是少夫人的令,说是节省开销给少爷小姐请太傅,吃的上面,饿不死就行。”常嬷嬷站在她身边,语气很是不满。
“孟裳霓,又是孟裳霓!”潘氏气的筷子一摔,“她这就是存心膈应我!”
平日里山珍海味养惯了的潘氏哪里咽的下这口气,她本以为就算孟裳霓缩减开支,普通点儿的至少也得八菜一汤吧,结果,拿这些东西侮辱她?
这口气叫她如何咽的下去?
“夫人不必动怒。”常嬷嬷见她怒火中烧,赶紧道,“孟裳霓搞这一出,整个府上都跟着受罪,要不了几日就受不了了,她到底还年轻,不知道这样做有多失人心。”
这高门大户里,主家和下人们的关系都是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孟裳霓这一捣鼓,动的是所有人的利益,往后谁还服她呢?
只怕她这个家,都不好当了。
潘氏一听也冷静了下来,她何必在这些事上计较,最重要的是查清孟裳霓还有多少嫁妆!
她想藏着掖着?没那么容易!
“叮嘱安排在她院儿里的人,把眼睛擦亮些,便是细枝末节也不可放过。”潘氏吩咐道,“常嬷嬷,你做事我放心,可别让我失望。”
常嬷嬷连连点头,“老奴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