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默然不语,一边皇莆议呵斥道:“你区区一个兵曹郎,也敢这般和大都督说话,端的不知规矩为何物。”
“这里也有你说话的份。”斛斯政被皇莆议怼的满面通红,怒斥了一声。
“确实是无法无天!区区一个兵曹郎也敢胡乱插口朝中重臣议事,实在不知规矩,还请陛下责罚!”宇文恺站了出来。
“是极,还请陛下惩罚,无规矩不可成方圆,规矩不能乱啊!”虞世基也走了出来。
“陛下,斛斯政欺上瞒下,乃奸佞之辈,还请陛下剥其官职,打入牢狱审问。”纳言杨达站了出来,话语中铿锵有力。
显然大家厌烦这斛斯政不是一天两天了。
“够了!”杨广猛地一拍座椅:“此次出征,全靠兵曹郎出谋划策,你等不必再说了。征讨高句丽就在眼前,你等莫要高句丽没拿下,反而惹了内乱。”
斛斯政得意一笑,扫过众位大臣,然后向杨广讨饶:“陛下,都是下官的错,是下官不知规矩,还请陛下责罚。”
“罢了!罢了!这件事就此打住!”杨广摆摆手,一场朝会就此散去。
“唉!”走出杨广大帐,张百仁无奈一叹。
“多谢了都督。”
众位门阀世家之人笑呵呵的过来打招呼。
张百仁冷冷一哼,猛然一甩衣袖,理也不理众人。对于张百仁的态度,众人也不以为意,只是笑呵呵的看着张百仁走远。
夏,五月,壬午,纳言杨达薨。
朝廷又死了一位大臣,这已经是东征以来第五位大臣了。
当张百仁看着天空中那黯淡的星光,一位位熟悉的老臣离自己而去,张百仁能感觉到大隋的气数在迅速挥发,不知下一个人是谁。
“听人说斛斯政那厮下朝之后特意去恶心了杨达一番,然后杨达怒急攻心,就此一命呜呼!”袁天罡在张百仁耳边低语。
张百仁面无表情,只是静静的看着空中星斗:“斛斯政,我必要将其千刀万剐点天灯。”
杨达的死,冲淡了大军得胜的气氛。
辽东城下
众将士纷纷请缨,如今高句丽犹若剥开了衣衫的美少女,不知多少宝物等着众人劫掠,纷纷请缨出战,欲要在高句丽建功立业劫掠一番。
对于众将士的请求,杨广当然不会反对,许了众人的请求。只是这里是高句丽地界,到处都是大小神祇,众人不识地利,再加上门阀世家与杨广不和,更不曾有人和,不得天时,是以一时间纷纷惨败。
杨达丧事办理完毕,杨广召集群臣,训诫道:“今者吊民伐罪,非为功名。诸将或不识朕意,欲轻兵掩袭,孤军独斗,立一身之名以邀勋赏,非大军行法。公等进军,当分为三道,有所攻击,必三道相知,毋得轻军独进,以致失亡。又,凡军事进止,皆须奏闻待报,毋得专擅。”
很显然,杨广也是身经百战之人,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开始在内部调整。
只可惜,大隋内部诸般矛盾你死我活,岂是想调节就调节的?
杨广想要把门阀世家当炮灰,全都消耗在这里。而门阀世家不甘心被宰割,于是纷纷出手反抗,给杨广穿小鞋,各种添堵。即便杨广亲自坐镇,但却征伐辽东数次出战不利。
张百仁看着地图,目光落在了婴城上面。婴城固守,而且又易守难攻,大隋上下人心回测,打了几次都没打下来。
“都督,陛下召你议事!”有侍卫在门外道。
张百仁放下地图,眼中露出沉思之色,随着侍卫走出大帐。
杨广大帐,只有杨广一个人坐在大帐里。见到张百仁进来,杨广点点头:“赐座。”
张百仁落座,才听杨广道:“如今婴城固守,爱卿有何良策?”
手指敲击着膝盖,过了一会才道:“朝廷来势汹汹,婴城中百姓惶恐,生恐遭受天朝雷霆怒火,是以不敢放松,拼死抵抗。陛下只需透出消息,只要高丽肯投降,便抚纳优待,高丽区区弹丸之地,如何与百万天师抗衡?如今拼死抵抗,不过是怕陛下下狠手罢了。至于说高丽投降,还不是任由咱们揉捏,便是屠了高丽,他又能如何!”
杨广闻言点点头:“爱卿所言在理,朕这就去找人速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