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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刘豫、曲珍居然敢主动来犯,小官家赵安表示很愤怒。
他认为已经被大宋打成了落水狗的这两个家伙,难道不应该乖乖地缩在龟壳里,等着大宋去敲门吗?
居然还反客为主了!
“既然是狗,哪里能自己作主呢?”陪着赵安蹲在田埂边,萧诚笑着解释。“狗主人要他们向东,他们就得向东,要他们往西,他们也不敢不往西,除了呼扇耳朵摇尾巴,他们还能做什么呢?而且这一次啊,很明显统筹指挥的是辽人,就更由不得他们了。”
看着萧诚把两只手放在耳边摇晃着,赵安不由得不哧一声笑了出来。
“好好的人不做,偏生要当狗!”
“没法子,有的人,比较贱!”萧诚道:“去年一个暖冬,今年北方整个遭灾,几个月没有下一滴雨,欠收,绝收已经成了事实,相反,我们南边的情况便要好得多了,即便是也受了旱情影响的一些地方,也因为预防得早,再加上水利工程的遍地开花,收成没有受到太多的影响。”
“北方没了收成,他们就要来抢我们?”赵安生气地道:“要是他们也跟我们一样,早早地便兴修水利,打凿深井,又岂会绝收?”
“强盗,便是这个样子的。”萧诚点头道。
事实当然也没有这么简单。
曲珍也好,刘豫也罢,并不是不知道这些事情的重要性,只是他们没法子大规模地做。
大宋大军压境,时刻在威胁着他们的生存,他们不得不维系大量的军队来保证自己的安全。而作为儿政权,对于辽国爸爸的要求,又不敢稍有违逆,该上交的贡赋,那是一文钱也不能少的。
而这需要的大量银钱怎么来呢?
自然只能刮地皮。
明知道这样是饮鸠止渴,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只能幻想着能一举击败宋国,稳定住军事形式,到了来年,说不定一切便会好起来的。
当内部的矛盾积压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必须要找到一个喧泄的口子把这股子戾气放出去,否则就像是一个火药桶,一旦爆炸开开,那是会让他们炸得粉身碎骨的。
战争,便是一个最好的法子。
如果能打赢,那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
南边没有受到旱情的多大影响是显而易见的。
南边哪怕是边境之上的那些区域都在迅速地恢复往日的繁荣。
所以,
去抢。
而这一次抢劫的行动,还得到了辽国镇南王耶律珍的大力支持,上万辽军分成两路,分别协助齐国与赵国作战,更让曲珍与刘豫长了几分胆子。
其实,耶律珍也是担心这一次不帮忙的话,曲珍和刘豫,特别是曲珍政权,一旦垮台的时候,引起了连锁反应,对于大辽的统治不利。
像原河北路,反抗辽国统治的行为,从来就没有间断过。
真让宋军彻底击败了曲珍,拿回了故都开封,那这些各地的反抗军还不跟打了鸡血一样兴奋吗?
“不打,饥民都能把他们撕碎,打,还有一丝的可能性赢,所以,自然便要来赌一把!”萧诚道。
“让所有人吃饱肚子还真是难啊!”赵安突然叹了一口气:“前几天师傅您拿给我看的那些统计数据,让我真是吃惊,我们已经这么努力了,可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吃不饱饭呢?”
“日子正在一天天变好。”萧诚道:“阳光再灿烂,也还有照不到的阴影呢!”
指着面前那些已经在变黄的水稻,萧诚接着道:“像官家您培育的这安民2号,不是预估今年的亩产可以破五百斤吗?只要这样的工作,持续不断地做下去,亩产节节上升,那么每年出产的粮食就会越来越多,饿肚子的人自然也就会越来越少了。”
“当然,我会培育出更多更好的品种来。”
“不仅仅是稻种啊!”萧诚笑道:“在您的带动之下,如今不仅仅是司农司,各地的农官们,也都是兴起了一股培育优质种子的风潮了。麦子,高梁,小米等,今年都有新的品种出来,不说别的,光是去年司农寺着重培育的大白菜,今年便能大规模地种植了,一颗大白菜,可有四五斤重呢!”
“民以食为天,只要有了吃的,这天下事,便定了一大半!”赵安兴奋地道:“师傅,我觉得,但凡是培育了新品种,好品种的,朝廷要不吝赏赐。”
“这个是自然的。”萧诚点头道:“要钱给钱,要官给官,要爵位给爵位,只要他们能拿出让我们满意的东西。”
赵安开心地笑起来,伸手掐了几粒稻子,在手里用力搓着,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做起这些事情来,却是熟练得很,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稻子的饱满程度,满意地点了点头。
“师傅,前两天听杨侍郎说到什么西南方的开拓团,那是怎么一回事?”将几粒生米放在嘴里嚼着,赵安问道。
“所谓开拓团,其实就是一些豪绅人家组织的私人武装,他们深入南方,去寻求财富!”萧诚指了指离田不远处的一个亭子,道:“官家,咱们去那里坐着说。”
回到亭子里坐下,刘凤奎早就替二人准备好了解渴消暑的饮子。
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饮子,刘安不解地问道:“我记得师傅对于私人拥有武装这种事情,一向是深恶痛绝的,早年在西南,便毫不留情地大力打击那些地方武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