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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耶律敏来说,辽国还真就是一个工具。
他利用这个工具,达到他替秦家报仇雪恨的目的。
纵观古今,报仇能报到他这个份上的,或者也只有秦秋战国时的伍子胥能超过他了。
对于辽国,耶律敏有什么感情吗?
有什么归属感吗?
自然是没有的。
要知道,他秦家在河北边境之上与辽国人打了好几辈儿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后,耶律敏并意兴索然的缘故所在了。
这也是他为什么不杀郑勇的学层次的原因了。
如果是在他还没有完成报仇大业之前,谁敢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他就会毫不犹豫地将这个人碾为齑粉。
也正是萧绰看清楚了耶律敏的内心想法,所以才让他往西而不是让耶律敏继续留在南边。
作为萧绰的第一心腹,很多人看到耶律敏没有被留在富庶的南方而是将被派往苦寒的西方,认为这是萧绰对耶律敏的惩罚。
没有人会想到,这正是耶律敏想要的。
他不愿再面对南方的那些人了。
已经有了王柱,郑勇,任忠,谁也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遇到更多的故人。
这个机率是很大的。
即便耶律敏谈不上什么无颜以对,但也不想每一个故人见面,都是对他痛斥一番,
既然如此,倒还不如不见面了。
当然,像耶律敏这样的勇将,如果就此闲置起来,也是萧绰不愿意看到的。
往西方,去替萧绰掠夺更多的财富,抓获更多的奴隶和人口,让萧绰在辽国进行的政改,能够在财力之上得到一定的保证。
当有源源不断地战利品运回辽国,能让那些利益受到损失的人群在某一个方面得到足够的补育的时候,萧绰相信,改革的阻力,会被降到最低。
别人认为西方苦寒,是穷困潦倒之地,萧绰可不这么认为。
往西,一直往西,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耶律敏不想再跟宋人打了,那么让他去跟那些西方蛮子打吧。
想来他定然是愿意而且积极的。
罗颂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闷酒,耶律敏也是酒满杯干,登仙楼上融合了南北两地的美味佳肴摆满了桌子,两人没有吃多少,倒是酒,喝掉了好几坛子。
都说心情不好喝酒更容易使人醉,但这两人,心情都不算好,但却越喝眼睛越亮。
自然也不是因为什么酒适知己千杯少的缘故,
实际上,两人以前的地位相差巨大,
别说是耶律敏了,便是他的老子秦宽,在罗颂的跟前,也是一个小不点儿,直接见面的机会都没有。
而耶律敏后来在辽国一步登天了,罗颂又认为这是一个叛国叛祖宗的人,自然也是瞧之不起。
可现在看起来,两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反倒是凑成了一堆儿了。
“老头儿,我马上就要往西边去了,有多远,便走多远!”终于,耶律敏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用力地拍着罗颂的肩膀,几乎把罗颂拍趴在桌子上。
“西边没有熟人,都是你嘴里的蛮夷,我去砍他们,抢他们,你没意见吧?”耶律敏大笑道:“要是你在这儿混不下去了,不妨去西边找我,咱们一起往西边去。我拿刀子砍人,你拿嘴巴湖弄人,咱们都挺在行的,哈哈哈!”
大笑声中,耶律敏跌跌撞撞的往楼下走去。
登仙楼自然是很妥贴的早就有人牵着耶律敏的战马,等在了门边上。
不像罗颂出入都有好些人护卫,因为他实在是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书生,耶律敏却是自恃勇力,出门根本就懒得带护卫,今天来登仙楼,也是孤家寡人一个。
一手抓马鞍,一脚踩马蹬,耶律敏准备翻身上马。
也就在这一瞬间,登仙楼一侧几匹拴在那里的牲口之后,突然闪过一道匹练般的刀光,一道人影随着刀光如同一只大鸟般地飞了出来。
那个牵着马儿的小二,大声地尖叫了起来,就如同一只被人踩了尾巴的猫,档一下子了便湿了,尿液滴滴答答地落了下来。
刺杀的时机,掌握得相当的精准,这个时候,正是耶律敏最难受,最不容易躲闪,也最不容易发力的时候。
但这一刀,还是砍了一个空。
耶律敏出现在了马匹的另一侧,人站得笔直,脸上虽然还是艳红,但一双眼睛,却不比先前的迷湖,反而是清亮无比。
似乎是早有准备,他在间不容发的时候,竟然一矮身便到了马的另一侧,轻轻一跃,人已经跃身上马。
一刀走空的郑勇失了重心,人往前小跑了几步才稳住了重心,十拿九稳的一击失手,他已是心知不妙,回过头来,看到的便是已经高踞在马背之上的耶律敏。
耶律敏提刀指着郑勇笑骂:“好小子,这个月老不出手,等得我不耐烦了,接下来我还有紧要的事情做,不想分心与你,这才给了你这么一个机会,亏你也还是当将军的,这么明显的陷阱还要往里跳。认不认输?要是认输,就老老实实跟我回去,接下来一个月可以认认真真地替我做事。”
郑勇狠狠地瞪视着耶律敏,突然发一声喊,绰刀便向前奔来。
耶律敏大笑一声,摧马向前。
当的一声巨响,郑勇倒飞了出去,栽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下次再找机会吧!”耶律敏哈哈大笑,摧马远走:“去属珊军大营找我吧!”
艰难地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液,郑勇呸呸地连吐了几口沙土。
似有所感,他轻头望向登仙楼,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庞出现在他的眼前。
也就是那么一眼,那个人便被拉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几双警惕的眼睛瞪视着郑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