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定能行,我为什么就不行?
切定带着几千广锐军再加上一帮乌合之众一般的蕃军都能完成的事情,自己的兵马是他的倍数,当然也能完成。
这大概就是陕西路之上将领们的想法了吧?
便是安抚使马兴,心中也生出了趁热打铁的念头。延安府、京兆府周边驻扎的陕西路的精锐,都已经开始了备战。
当然,在这场大家看来的功劳盛宴之中,能够占到先手的,还只有绥德军李澹,保安军郝越两人而已。因为他们两人在一个月前,便已经开始动员了。
只不过那时谁也想不到,不过是一次掩护牵制而已,发展到了现在,居然可以抢先得到真正的功劳了,当初冰天雪地之中调动兵马的怨气,一时之间倒是被喜气洋洋所替代。
陕西路上上下下,一时之间都是蠢蠢欲动起来。
战争的气氛隆罩着整个陕西路,即便是还在路上跋涉的萧诚一行人等,也感受到了这一点。
大路之上,随时随地能看到一队队的兵丁、青壮走过,也看到不时会有行脚的商人倒霉地被兵丁直接弄走成为民夫中的一员,一些带着牲畜的人更是被照顾的重点,管你是驴马还是牛骡,现在大军都是需要的,都需要被征发。
要是敢多说一个不字,小皮鞭便让你尝尝什么是朝廷的威严。
萧诚一行人却是无人敢惹。
哪怕他们一行数十人,每人一匹上好的战马,还有数辆马车随行。
因为这些人挎刀带弓,一看就不是寻常人等。
寻常人带个刀很正常,但能将克敌弓、神臂弓这些军国利器也随随便便地背在身上的人,岂是这些小兵能惹得起的?
一路行来,唯一被打扰的一次,还是一位统制级别的将领上来查询了一下,一听说是萧定的兄弟,热情之余却亦是退避三舍了。
三司使家的公子,东府相公家的公子,还是莫要惹恼了这些人,要不然轻轻一句话,他们这些大头兵,便要倒血霉了。
当然,萧诚一行人也很识相。
一旦与大股的军队、或者辎重队伍相遇,他们都很规矩地让也道路来。
“马学士这是要大干一场的架式啊?”罗纲兴致勃勃地道:“崇文,看来等我们到了延安府的时候,前线就要全面开战了,我们正好可以在延安府看一看马学士是如何调兵遣将的?”
护卫在马车一边的魏武却是皱起了眉头。
“魏三,怎么啦?”罗纲笑问道:“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
魏武拱手道:“三郎,这两天我们遇到了不少兵丁,看他们言行举止,未免也太轻视定难军了吧,我与他们交过手,这支军队,还是颇有战斗力的。打仗前是这个心态,只怕是会有些问题的。再说了,马学士会打仗吗?那李续可是沙场老将呢!”
罗纲撇了撇嘴,不以为然:“萧大哥刚刚在盐州城重创了定难军,现在趁热打铁,趁胜进军,看这样子,只怕马学士是全力压上了,被截成了两截的定难军,首尾难以相顾,这一仗,我看他们是输定了。崇文,你说呢?”
“说不定!”萧诚摇头道:“百足之虫尚且死而不僵,更何况盐州城一战,大哥虽然获胜,但对于定难军而言,损失不过是九牛一毛。马学士要全力一搏不是不可以,但是万万轻敌不得的。”
“陕西路军队虽然自马学士上任以来一直在整编,但终究是荒废了这许多年,如果他们以为广锐军能够做到的事情他们也能做到,那是会出大问题的。”一边的魏武仍然泼着冷水。“锤子,你也跟定难军交过手,你觉得他们如何?”
“凶悍得紧呢!”韩锬道:“那天在榷场里,明明知道上来就要被我一锤子给做翻,仍然是前赴后继地涌上来,锤得我都有些心虚了。如果几万定难军都是这个样子,那这仗,是不好打。”
“呸,那是李度的亲兵,要是几万定难军都这个样,他们早就杀过了横山,整个陕西路只怕都给他们占了。”罗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