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嫁给男配以后 夜子莘 7435 字 10个月前

午膳大家在寿眉堂用的,之后稍微坐了坐,穆老夫人要午憩,想拉元宵一起,元宵不肯,最后只得放他们三人离开。

外面日头正盛,元宵不肯自己走,非得爹爹抱着。

尤旋让人拿了把伞,给他们父子两人遮住头顶的炙热阳光。

穆庭蔚看她一眼,神色柔和:“母亲对你还好吧?”

尤旋笑着点头:“母亲送了我凤头钗。”

“好看吗?”

“好看。”

“那改日戴上给我瞧瞧。”他说着,单手抱元宵,腾出一只手牵起了她。

纤手被他略显粗粝的大掌攥着,不轻不重,却格外有安全感。尤旋心跳快了几分,抬头看他,便见他那双幽深的凤目此时正看着他,像夜色中隐熠的星子,泛着微光,带着几许柔和。

她心上一紧,垂下眼帘,耳尖泛起一丝灼热。

“对了,”她努力想着话题来避免尴尬,“八月份宁昌侯夫人六十大寿,送了请柬,母亲要带我一起去。说日后在帝京这种场合在所难免,我应该习惯一下,多认识一些官夫人,没有坏处。”

穆庭蔚点头:“多走走也好,结交几个说得上话的,也是个伴儿。”

他顿了顿,又道:“中馈的事一直是陈嬷嬷帮母亲管着的,先前母亲跟我提过,你既入了门,还是交给你打理好一些。不过最近天气炎热,我不想你在上面费心思,等入了秋天气凉爽些,再让陈嬷嬷跟你交接。”

尤旋知道,在大霖新妇是否主持中馈,代表着夫家对新妇的重视程度。穆庭蔚跟她说这些,想必也是怕她会多想。

她笑着点头:“嗯,都好。”

——

回到画眉堂,茗儿把元宵擦洗了身子,尤旋也恰好从浴室出来。

除掉身上的汗味儿,尤旋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跟儿子一起上了床,她才反应过来自从回到画眉堂,穆庭蔚就不见了。

“公爷呢?”她狐疑着问了一句。

茗儿道:“似乎去了书房。”

尤旋看出来了,穆庭蔚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情绪不佳,回来后对着她和元宵虽然极力掩饰,但还是能感觉出有心事的。

不过既然在书房,尤旋知道他的书房不得擅进,便也不多事,哄元宵入睡。

元宵睡着后,尤旋跟着眯了一觉,醒来后从内室出来,发现穆庭蔚在外间的软榻上坐着,手里拿着书卷。

他似乎沐浴过,此时换了件淡紫色的直缀,端坐在那儿时,星眸薄唇,鼻若悬胆,雅人深致,举手投足间皆是矜贵之气。好看的剑眉微微皱着,为他平添几分威严。

他在看书,又似乎没看,有些出神的样子,尤旋走近他几分,他也没抬头。

“公爷怎么不睡?”她出声问了句,声音柔婉。

穆庭蔚回神,抬头看她。

天气炎热,她此时换了身宽松的水蓝色纱裙,纱裙薄如蝉翼,领口宽大,露出一对儿精致的锁骨,往下白色梨花折纸的抹胸若隐若现。

因为刚睡醒的样子,她青丝随意地散着,鬓前几缕微卷,映衬着雪肤花貌,勾勒出几分妩媚与娇俏。

见他盯着自己身上看,尤旋双颊一红,拢了拢身上的纱裙,转过身去:“我,去换一件。”因为方才午憩,她觉得这料子贴在身上凉凉的比较舒服,鞠嬷嬷让人送来时她便穿上了。如今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是镇国公夫人,这样穿似乎显得太过轻易。

“这样挺好。”他唤住了她,声音淡淡的,又透着些许纵容,“今日天热,在屋里不用太拘谨。”

“过来坐吧。”他又道。

尤旋应了声,在榻几的另一边坐下。穆庭蔚没说什么,只低头去捡榻几上摆着的棋子,似乎想与她对弈。

尤旋没拒绝,只是琢磨着问了一句:“公爷看上去心情不佳,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穆庭蔚抬了抬眼,神色平和:“无碍,一些朝中俗务。”

既然是政务,她自然不好再多问,接下来便只安安静静陪他下棋。

尤旋下棋的时候很认真,满脑子都在棋局上,既小心翼翼避免他给自己使绊子,又留着心眼儿想法子给他下套。

穆庭蔚就那么看着她脸上的表情,时而蹙眉,时而狡黠,心情竟也跟着好了大半。

一局结束,尤旋得意地冲穆庭蔚扬眉:“公爷输了。”每回赢了穆庭蔚都让她很有成就感,虽然,她知道他是有意让着自己的。

穆庭蔚眸中噙了一丝笑,把棋子捡回:“再来。”

第二局两人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元宵醒了。茗儿去帮人洗漱过带出来,站在内室门口,元宵歪着脑袋看到爹爹和娘亲在下棋,也不跟自己说话。

“娘亲,我醒了。”他奶声奶气跟尤旋说话。

尤旋头也没抬:“嗯,让茗姨带你去玩儿,饿的话让鞠嬷嬷去厨房给你弄点吃的。”

娘亲明显是在敷衍他,他嘟了嘟嘴,很不高兴。

“爹爹,你说下午带我出去玩的。”他又看向穆庭蔚。

穆庭蔚态度淡淡的,也没抬头:“外面现在很热,等凉快了带你去。”

那俩人继续玩儿自己的,不再理他,甚至时不时交谈几句。

“你走这儿?”穆庭蔚扬了扬眉,“确定了?”

尤旋原本觉得自己选的路挺好,被他一提醒就不太自信了,见他捻了棋子要落下,赶紧拦着:“等,等一下,我再想想。”

穆庭蔚笑了,把指尖的棋子收回来,静静等着,看她冥思苦想的样子。

元宵眉头都皱起来了,满脸写着“我被冷落了”“我很不高兴”“我生气了”“你们俩快来哄我”“怎么还不哄我”“我更生气了”的字眼。

他站着往爹爹和娘亲的方向看了一会儿,可怜巴巴地叩了叩自己的手指,突然抬腿小跑过去,站在两人跟前,目光落在榻几上的棋局。

“爹爹,娘亲!”他软软地又喊了声。

娘亲看着棋局,爹爹看着娘亲,没人回应他半句。

元宵眉头一拧,伸出肉肉的小手往棋局上乱七八糟一通扫,棋局全乱了,甚至有棋子弹跳着滚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