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如果这么考虑的话,那这件事岂不是说不清了?皇上若是不信太子会大逆不道,那太子就是无罪了?”
萧景奕觉得这岂不是太主观了,他觉得这样有失公允。
“景弈,你还是太年轻了。”
牧王爷突然叹气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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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
萧景奕不解。
“作为一个合格的君王,首先考虑的只能是国家。你以为皇上真的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了吗?”
牧王爷缓缓起身,看向了窗外。
“乌雅和‘美颜堂’的事情现在还有一些细节没弄清楚,特别是乌雅的真实来历和西域的徐家;而‘蛤蚧参茸酒’的事情,详细调查来源的问题更是困难。这些太子需要承担的罪名不是马上就能完全弄清的,若是朝廷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这些事务上面,大禹内部必定生乱!”
牧王爷沉声说道,解释的言辞更像是在训斥萧景奕。
“所以,皇上就算生气,也必须压住自己的火气,如今西境的事情才是重中之重!太子的事情他在还没有闹大的时候就先处理了,以免被心怀不轨之人利用。”
牧王爷最后看着萧景奕,似乎在问他,明白没有。
“那……父亲,我明白了!”
萧景奕想问:太子的事情就这么放着不管了?真相就不需要彻底查清了?
知子莫若父,牧王爷知道这个儿子正值的脾气和自己年轻时如出一辙,如今自己老了,就怕儿子会走一些自己年轻时因为脾气走过的弯路。
牧王爷知道自己儿子想问什么,但他没有去解答这件事。
对于牧王爷来说,自己这一脉就是皇族旁系,他认为自己和子孙能够平安的活下去就必须远离储位之争。而儿子现在的执着,虽然出发点是大禹,可是皇上会仅仅这么认为吗?
太子的事情,牧王爷看的很远。在他看来,无论太子是不是主谋,他都已经大势已去了。就算他是清白的,可堂堂储君,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甚至被人冠上了谋君弑父、大逆不道的罪名,如此废物的皇子,已经不堪太子之重了。
若是皇上将来依旧重用太子,那么牧王爷再从靖州返回京城的时候,将会教导子孙渐渐退出大禹的政治舞台,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因为原谅太子的皇上已经不是个贤明的君主了。
想到这里,牧王爷担忧起留在京城的家眷。
“景弈,现在的情形,黄凌坤已经不可能返回靖州,皇上今天已经和我商量过了,过几日,为父便会启程前往靖州。”
牧王爷如山一般,看着萧景奕。
萧景奕神色复杂的看着父亲,这件事他早有心理准备了,但是现在得到了确切的消息,还是忍不住的担忧。
父亲也近六十岁了,靖州的政务几乎都和军务挂钩,而且西域的纷乱随时就会引发战争,如此操劳危险,萧景奕怎么可能放心得下?
可是他也很清楚,现在的局势只能是父亲亲自过去才能稳住,而这份威望和能力,萧景奕是万万不及的,皇上也不会允许自己和父亲同时前往靖州的。
千言万语到了嘴边,萧景奕终是化作关心的目光。
“朝廷上的事情,做好臣子的本分即可,为父知道你心里看好萱王,也切记不可参与党争!在家照顾好你媳妇,这一次为父回来了,可是希望你们俩能再有一个胖小子!”
牧王爷殷殷嘱托。
若是以前,牧王爷才不会担心儿子会去掺和太子和萱王的明争暗斗,因为太子就是明面上的储君;可是现在太子已经摇摇欲坠,皇子们便开始蠢蠢欲动了,那么自己这个牧王府也会成为这些皇子渴求的助力,萧景奕一定不能行差踏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