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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照武阳的律法,龙象府要优先供应抵御外敌的军队的粮草供应。”
夏侯伯阳的声音在那时传来,让在场的众人皆是一愣。
他们大抵都没有想到,夏侯伯阳竟然会在这时,说出这样一番话。
如今的武阳朝堂,局势微妙,太子与二皇子双方角力不断,三府九司的官员,要么依附其中要么就明哲保身,两步相帮,这夏侯伯阳的这番话,看似云淡风轻,言辞也礼数周到,可分明就是帮着李丹青说话。
要知道这位龙象府的府主,可与陆沉戟与项略文不同。
他任职府主这十多年里,可是将见风使舵,鼠首两端这样的辞藻诠释到了极致。
在他们的心中,夏侯伯阳几乎就是惜命的典范人物,说话做事素来以圆滑著称。
但这时,他竟然主动站了出来,为李丹青说话,这时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事情,众人对此也措不及防。
项略文愣在了原地,老谋深算的他也用了足足十余息的时间方才接受了这从始至终他都未有预料到的突发事件。
他皱起了眉头,在原地站了一会,终于是回过了神来,在那时咬着牙,低声言道:“夏侯府主倒是很懂武阳律法嘛……”
夏侯伯阳闻言,微微颔首,一脸诚惶诚恐之色的言道:“项府主谬赞,只是略懂,略懂。”
项略文这时哪有心思与夏侯伯阳继续虚与委蛇,他几乎是用很直接的话语再次问道:“所以,夏侯府主真的想清楚了,决定将那三十万禁军的粮草供应给李世子招募的新入伍的百万兵马?”
项略文在百万兵马四个字眼上咬了重音,显然,对于任何人而言,要称呼这百万流民为百万兵马,都不免有指鹿为马的嫌疑。
夏侯伯阳在那时面露难色,用一副诚惶诚恐的语气说道:“律法如此,我也是依照律法做事,项府主要多理解在下的苦衷。”
项略文冷哼一声,在这时侧头看向陆沉戟,似乎是在暗示对方说些什么。
但陆沉戟可是个老狐狸,虽说二人之前有共同解决李丹青的约定在,但此一时彼一时,三十万禁军说到底都是项略文的人马,若是能让项略文从手中掏出粮食来供养这人马,消耗他手中的钱粮,倒是不失为一个好事情。
故而陆沉戟在这时眼观鼻鼻观心,对于项略文投递来的目光可谓是视而不见。
项略文见状,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
他怒目看了陆沉戟一眼,知道今日这三方人马是合起伙来陷害自己,再掰扯下去于他而言,也无任何好处,只能咬牙吞下这口苦果。
想到这里,他一拂衣袖,在这时转身离去。
这场朝会也就随之落下帷幕,文武百官离去,夏侯伯阳也在这时朝着李丹青拱了拱手说道:“那在下也告辞了,李世子放心,那三十万军伍的口粮,从明日起会按时送达,世子如果有需要,我龙象府也会派人帮着
世子打理这些粮草,以防什么变故。”
“如此最好。”李丹青拱手谢道。
听闻此言的夏侯伯阳点了点头,便乐呵呵的转身离去,丝毫没有帮了李丹青大忙,想要从中捞些好处的意思。
而随着夏侯伯阳离开,这相封殿中,便只余下李丹青、姬师妃以及姬玉植姐弟四人。
姬师妃在这时从那高台的王座上走了下来,离开那王座,让姬师妃如释重负。
那个位置看上高高在上,威风凛凛,但实际上只有坐在那上面的人,才能明白,背后的如履薄冰。
身居高出,下面的人,表面上毕恭毕敬,但背后却蝇营狗苟,他们每个人的模样都那般模糊,你根本难以分清哪个才是值得你信任的人。
姬师妃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自己那个曾经那么喜欢笑的哥哥在坐上这位置后的几年时间里,变化得如此之快……
高处不胜寒……
想到这里的姬师妃,心头暗暗庆幸,至少自己还有李丹青在。
不过她虽然信任李丹青,可终究有时候确实无法理解李世子某些做法背后的意义。她在这时来到了李丹青的跟前,看向对方问道:“将百万难民征召入伍,这到底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