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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澈无比的河水,河底的细沙清晰可见。
这一片河水最浅处,陆宁躺在里面,只有头浮在水面,惬意的享受被流水淌过的感觉。
旁侧河滩上,坐着两人,七溪部头人兀连兔和他的孙女贝奴。
兀连兔是一名须发皆白的长者,满眼都是智慧,和七溪蛮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贝奴就是陆宁救下的那名险些被献祭的女童。
而陆宁当日制伏的七溪蛮首领就是兀连兔的长孙,也是贝奴的亲哥哥贝塔。
当贝塔被俘虏,其他人被许可逃回蛮寨奏报事情经过,兀连兔这位睿智的老人出面,对族人们说,这是河神和山神的意愿,所以才降下神使来阻止献祭。
而陆宁怎么想,也是这位睿智长者对族里传承千余年的陋习早就产生了怀疑和不满,只是,他也无力改变而已,现今,自己给了他这样一个契机。
更莫说,很明显,他对自己的孙女极为喜爱,想来族中祭祀之类选中其孙女作为河神祭品,心中怕不知道骂多少次娘,但苦于无计,心中怕是倍受煎熬。
是以,现今这老头才对自己特别友善,对自己言语言听计从,但根本不是因为被那些蛮子传得自己魔鬼一般而吓破了胆。
或是真相信自己是神使这类,他自己杜撰出来的鬼话。
七溪部,在阿丁嘴里,战斗力特别强悍。
邻近蛮部之间,互相大多不会服气,平素争斗很多,而阿丁的铁容甸部可是大部,遍布秀山郡,有数万人口,在滇东三十七部中,也是人口最多的部落之一了,却对七溪部如此忌惮,可见人口不算多的七溪部,个体战斗力必然极为强大。
又因为这几天贝奴这小女童喜欢缠着陆宁跟陆宁说话,陆宁倒是学了学七溪蛮语,以陆宁敏锐的感官、记忆力以及对喉结发音的控制能力,学外来语言本来就极为轻松,只是,他认为很多外来语言都是无用信息,学来徒然耗费精力罢了。
而真用了点心思,几天时间,陆宁倒是能和贝奴简单沟通,自然也能和兀连兔进行简单的交流了。
现今兀连兔正说,会选族中最勇敢的五百名勇士,相助大王收复王城。
陆宁听得连连点头,说话间,一阵莺声燕语,却是丹嘉等五名越南婢女到了,她们都是穿着中原侍女服饰,青衣婢女,她们五个如此装束,都别有一番异邦女奴风情。
兀连兔见状,便忙起身,叽里咕噜,向大王告辞。
陆宁笑笑起身,顺手,旁侧石头上袍子已经裹在身上,笑道:“我也冲洗的差不多了,准备准备,我还要去下一个部落。”
兀连兔微笑点头,看陆宁的眼神里满是欣赏,“大王真是天神赐给大理各部的恩赐。”
陆宁心下汗颜,兀连兔眼里,自己根本不好女色,五个婢女在自己身边转悠,自己却不和她们同宿,甚至她们现今是摆明要来和自己同浴服侍自己,自己却大事为重,这便要起身去造访更东南的部落。
但兀连兔又哪里知道?自己大内及汴京的各个行在府邸,被自己占有的美女怕有一个加强排了,对这丹嘉五个,又哪里看得上眼?
“大王,我族五百勇士,便一直跟随大王身边吧,助大王收复滇东各部。”兀连兔微笑捻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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