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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下,杀声,惨叫声,乱成一团。
战马都披着黑黝黝甲胄的重骑兵,集结成阵,便如轰隆隆碾压一切的黑色钢铁机器,来不及逃窜的野利人轻骑便如稻草人一般纷纷落马。
拓跋山部轻骑则在追逐远远逃散的野利人。
陆宁远远的坐在骆驼木辇上尤懿懿身侧,骆驼之旁,野利正荣面无土色,却不想,儿子野利柏根本没和自己商量,便聚集起亲信族兵围攻齐人总院,结果,齐人重骑反应极为迅速,好像夜间都没卸甲,瞬间儿子聚集起来的骑兵就被击溃,现今,就如丧家之犬被追杀。
陆宁目光看向野利正荣,“不管如何,你的目的达到了,有漏网之鱼跑出去了,地斤泽里的李光睿,不久就得到信了,但我不明白,你甘愿叛乱也要传递出去的信息,是要李光睿也叛乱么?”
野利正荣心里直泛苦水,不知道儿子突然发什么疯,这时听文总院的话,心中突然一动。
齐人解救了细封铁胆,自己确实有想遣人去地斤泽送信之心,但是,齐人很快令拓跋山部封锁了自己亲族三百帐,自己可就没想再冒险,毕竟,现今局势难明,自己先和齐人撕破脸,本族随时可能变成炮灰。
而儿子领亲信袭击齐人,虽然没能成功,但却是制造出了混乱,便散乱而逃的,也有往地斤泽方向去的。
但是,儿子此举,可就令全族都可能被齐人视为叛乱。
怎会如此糊涂?又如此莽撞?
不过,这齐人文总院的话,令野利正荣突然蹙眉,更暗暗咬牙。
自己儿媳,正是来自拓跋氏,儿子突然做出如此愚蠢的行为,怕就是那野妇撺掇的,她可趁机遣人给亲族送信。
“总院,此事我定当查明,那逆子,受人唆摆,我定饶不过他,天幸总院座下,悍勇无敌,并无伤亡。”野利正荣说着话,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当然,也有点故意做作的意思了。
陆宁淡淡道:“有无伤亡,你子都是叛乱,不过,我准你族戴罪立功!”
此时,战事已经接近尾声,爆发的突然,结束的也很快,野利正荣的亲眷亲信,也正四处策马,令参与围攻文总院的族人不得逃走,下马受降。
细封铁胆和裴龙裴虎站在一起,在骆驼的另一侧,看着渐渐收拢阵型的齐人铁骑,那黑黝黝甲胄,寒森森镔铁打造的长矛、狼牙棒和弯刀,目光很是热切。
镔铁原产自西域大食,曾经和金银一般珍贵,镔铁利器更是神兵一般,当然,因为珍贵因为少,才传的神乎其神,却不想,现今中原人,好像锻造的镔铁更为锋利,这些重骑兵手中的弯刀,锋利的令人心中颤栗。
“逆子,你给我过来跪下!”野利正荣怒吼着,另一边,身上受伤的野利柏,被几名拓跋山部番兵推搡过来。
野利柏人高马大,一脸的桀骜不驯,但在父亲面前,便如耗子见了猫,不敢违逆,跪在陆宁的骆驼前。
“说,是不是拓跋家那婆娘唆摆你呢?!”野利正荣怒气冲天,拓跋家的女人,在这族群生死存亡之际,完全就没考虑本族安危,简直就是个祸害。
原本,若李彝殷扯旗反齐,野利正荣必然响应,现今,却觉得,被拓跋家出卖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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