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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昶及一众嫔妃子女,被软禁在城西一座大宅,是原右相王昭远的府邸,而王昭远因为“奸佞弄权”被文龙图下了大狱,家也被抄。
昏主孟昶要降贼兵,乱杀忠贞将士,失蜀地民心等等,很多罪责都被怪在了王昭远从旁谄言的头上,当然,王昭远也确实难辞其咎。
不过孟昶带着嫔妃子女,被软禁在这已经抄家的昔日臣子府邸,心下自然更是惶恐。
其实王昭远的府邸,也算奢华,只是比起蜀皇宫,那就差着十万八千里了。
对于习惯了奢华无度生活的孟昶来说,现今自然是日日受苦。
而且被军卒看管,他也根本不敢外出,唯有昨日想去拜访文龙图,乍着胆子和宅园外军卒一说,军卒倒也放行,只是有两队军卒,前后保护而已。
其实现在就是让孟昶随便跑,他也根本不知道能逃去哪里,更不敢逃,被抓到,怕肯定会被砍头,就怕被凌迟之类的,听说中原,已经开始有了这种残酷的刑罚,也就是寸磔入了刑律,一刀刀将人割肉割到死。
当然,孟昶这自然就是听到的以讹传讹了,这种残酷的刑罚,便是前朝有,陆宁都会废除,更莫说中原大地,本来就没这等刑罚了,至于寸磔的杀人手段,虽然早就出现,但并不在刑律中,只是取决于君主或酷吏个人的残忍变态。
今日文龙图来访,孟昶令厨子尽量张罗好酒好菜,齐人对其肉类菜蔬供应还好,但也仅仅吃饱吃足,如以前的山珍海味,自然全没了。
现今各路君主太多,陆宁可不想养一堆奢侈无度的闲人,其后裔,就更要学会自力更生。
陆宁到了王昭远府邸前下车,孟昶早领着一众妻儿奴婢侯在府门前。
见陆宁下车,孟昶紧走几步,惶惶躬身道:“罪人孟昶,见过文龙图!”身后惠妃花蕊夫人、昭容李艳娘及其她几个嫔妃都屈膝见礼,曾经的皇子皇女们,排在另一侧,也齐齐见礼。
他们都脸上惴惴,心中惶惶,曾经是皇家贵胄,现今,每日做噩梦醒来时,却都希望自己只是草头小民。
半年多未见,花蕊夫人略显清瘦,秀眉间深有忧色,但柳腰莲步,艳美风华不曾稍减。
偷偷瞥着陆宁,她美眸中极为复杂,自是想起半年多前和这个男子初见之时。那时这个男子,便很强势,但是,她性格使然,恬淡处之,内心深处,自觉得对这男子,是宽容大量的恩眷,男子不识天高地厚,不知蜀地皇家威严,自己也不责怪他。
却不想,再次见面,自己却要对他屈膝见礼,心下更期盼他还记得自己,能帮自己及夫婿,逃脱可能的残酷命运。
陆宁目光看过来时,花蕊夫人又慌忙转开美眸,不敢再看他。
李艳娘陆宁则是第一次见,心中也升起怪异感觉,朝天髻的发明者,和花蕊夫人一样,正史野史,艳名流芳,贵为蜀国皇帝宠妃,现今却在自己面前,惶惶的偷看自己,眼中满是恳求,令人隐隐有一种,时空错位的满足感。
又见她果然发髻高耸,精美无比,怕每天梳头就要梳一两个时辰,不过其美髻确实华贵雍容,更衬得她娇艳无比。
……
在孟家人簇拥下进宅,到了后堂饭厅,则只留下了孟昶和花蕊夫人及李艳娘,原本看起来,本来只是孟昶、花蕊夫人和陆宁三个人的座位。
自是花蕊夫人担忧夫婿,终于说出了和当年文总院现今文龙图的那点点渊源。
孟昶病急乱投医,想通过花蕊夫人这层渊源,看能不能从文龙图处打探些消息。
是以,才令花蕊夫人也在旁陪酒,但不知道李艳娘在孟昶耳边低语了几句什么,她也就留了下来。
虽然同桌喝酒,但孟昶毕竟曾经是蜀国皇帝,花蕊夫人是他皇妃,给陆宁斟茶倒酒,都是婢女的差事,花蕊夫人只是陪坐在一旁。
但陆宁觉得,虽然他们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是以下毒毒死文龙图对他们没丝毫好处,哪怕知道自己身份,孟昶也没这个胆子没这个狠辣劲儿和自己同归于尽。
而且哪怕是这宅院的厨子,也都换了齐人细作。
但毕竟是在旁人府邸,这个人,还是故国旧主,又谁知道奴仆婢女中,没什么别有用心之人?或是钻牛角尖的忠贞之士?
是以陆宁只是浅浅吃了点喝了点,并不太动酒筷,料想就算酒菜中有毒,自己体质,吃了这么一点,也没什么大碍。
花蕊夫人不太说话,只是偶尔神色复杂的偷偷瞥陆宁一眼。
孟昶却全无曾经一国之主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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