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当年程晋一案的卷宗已被取来,此时上面已经布下禁制,虽然青天峰只是外宗,但外宗若有命案一类重大案件产生的话,最终都会把案件资料拿去内宗,交由内宗的刑罚长老审夺,通过之后,方可封存起来,也即此案尘埃落定,日后若要翻案,则须凭此卷宗。
此时,追命将这满是尘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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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尘埃的卷宗拿在手里,仔细看完之后,问道:“当年,可还有人在场,亲眼目睹程晋杀人?”
闻言,武长老立即向下面道:“传丁潘来!”
片刻后,一个身穿青衣的健硕男子仓皇不安地走了进来,一见到追命,他登时吓得双腿发软,声音颤抖:“青天峰弟子,丁潘……参,参见追命尊使!”
追命看着他道:“当年,你可是在场,亲眼所见,是程晋杀了朱寿平?”
闻言,丁潘浑身颤抖不止,脸色煞白道:“回……回尊使大人,当年,当年小的确实亲眼看见,看见是程晋杀了朱寿平。”
他说到此处,连忙抬起头来,指天发誓道:“小的愿以性命保证,所说绝无半字虚言,是我亲眼看见程晋杀了朱寿平……”
追命继续问道:“那你可知,程晋为何要杀朱寿平?”
“啊……这,这……”
丁潘不知她会如此一问,一下犹豫了起来,不知如何开口,追命心思何其敏捷,大声一喝:“说!”
这一声喝,登时把丁潘脑子里吓得一片空白,双腿一软,一下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尊使饶命!小的确实不知,只是那日,经过树林,忽闻一声惨叫传来,便跑过去查看,就看见树林另一头,程晋扼着朱寿平喉咙,将他举在半空中,不等朱寿平开口,程晋便一下捏碎了朱寿平的喉咙,导致朱寿平当场身亡……”
他说到此处,抬起头来,颤栗不安地看着追命:“小人方才所说,句句属实……以前的时候,程晋和朱寿平关系最好,两人总是形影不离,为争修炼之地,我还曾与他们打过不少次
,可后来那次,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程晋突然要杀朱寿平……而且,而且当时还有两位师弟,与小人在一起,他们也看见了……尊使,要不,要不我去把两位师弟也叫来……”
“不必了。”
追命看着他,不必再问了,此人没有说谎,但是……两个从前无比要好之人,为何忽然反目?真的是为了一个女子,而生死相争?
过了一会儿,追命继续问道:“当年,康玉宸可是来过青天峰?”
闻言,丁潘又是一颤,武长老道:“康玉宸曾负责外宗升内宗的弟子考核,因此每隔些年都会来外宗,可因当年青天峰出了这么一桩命案,这些年,内宗都不曾有人下来过……”
他话到此处,又长长叹了声气:“想必尊使来的时候也看见了,青天峰灵气不差,可如今却是人才凋零……正是因为,当年那桩命案。”
追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又问道:“那当年那个名叫周思思的女弟子呢?她如今又身在何处?”
“这……唉。”
武长老摇头一叹,说道:“当年,其实周思思与程晋和朱寿平两人的关系也甚好,他们三人,常在一起修炼,可谁料到后来,程晋和朱寿平却因她而争风吃醋,一个死于非命,另一个被废百脉,逐出宗门……想来她也承受不了这个打击,最终离开了青天峰,后来我曾派人去寻找,可入门不满十年的外宗弟子,一般不留魂玉在宗门里,所以天下之大,她若要刻意藏起来,又有谁能够找到她呢……”
说完之后,武长老不住摇头叹气,最后又抬起头来,看着追命道:“当年一案,便是如此了,追命尊使,您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追命将手里的卷宗交还给他,又向地上跪着不敢起身的丁潘看了去,说道:“你带我去当年二人决斗之地。”
“是,是……”
丁潘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不敢稍作犹豫,立即带着追命往外面去了,片刻后,到了那处地方,只听他道:“当时就在这里了,而我当时,在那边……”他说着指了指另一边的树林。
追命没有多言,四下里看了看,虽说此处是有些隐蔽,可往西十余里,便是修炼谷,当时是在下午,修炼谷里必有弟子修炼,若二人在此决斗,修炼谷里的弟子,怎会听不见响动?
就算修炼谷的弟子听不见,往北二十余里,绕开一座山峰,便是长老的修炼阁,难道连长老也发现不了?除非……是一击必杀,所以没有响动。
可当时,程晋与朱寿平的道行,相差不大,除非是高手对决,方有一击毙命的可能,而他两人之间的决斗,绝无可能存在一击毙命。
按照丁潘所说,当时程晋杀死朱寿平,既未祭出飞剑,也未动用法术,只是一捏,便捏碎了朱寿平的喉咙。若她所料不差,这并非玄门功法,而是江湖上出了名的武学,如此恐怖的指力,说明此人内力极深,连朱寿平也没有发现,所以才被一击毙命。
所以从始至终,这都不是一场决斗,而是一场谋杀……此案,必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