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圣子与鬼赤连番出手,竟然掀翻了六艘战船。而尚未乘胜追击,战船之上飞出四位老者,一个挥舞竹杖、一个挥舞木杖,一个挥舞石杖、一个挥舞玉杖,联手扑了过来。
万圣子收起白猿法相,掉头便跑。鬼赤也不肯吃亏,随其撤离。
而六艘战船已无力展开攻势,相继退去。
刑天追赶无咎,没忘留意四周的战况。他唯恐怕万圣子与鬼赤逃脱,急忙分出人手阻截。
而恰于此刻,小岛之上飞出四道人影。丰亨子修复了阵法之后,带着海元子、成元子与易木天现身相助。与其同时,十余道人影飞出了夏鼎城。玉真人、朴采子、沐天元等家族高人,竟然也出城助战。
眨眼的工夫,无咎与万圣子、鬼赤,以及原界家族的二十多位高人聚在一处。
刑天始料不及,举手示意。四位老者亦颇为意外,纷纷停了下来。
夏鼎城外的湖面上,波涛震荡、杀机凌乱。
便在这混乱之中,交战的双方,相距数百丈,隔空对峙。
而八艘战船虽然遭到重创,却并无大碍,相继退到数十里外,在湖面上一字排开。
玉真人看向左右的原界高人,然后往前几步,带着凛然的气势,昂首道:“刑天,我劝你速速离去。”他声震四方,稍稍一顿,又道:“厉囚、支邪、昆敖、宇毒四位长老,莫要听从刑天的蒙骗,来日由我禀明尊者,自会有一个交代!”
三、四百丈外的半空中,刑天与四位长老并肩而立。百多位神卫弟子,则是左右散开而蓄势以待。而无论彼此,皆默不作声。
玉真人背起双手,提高了嗓门——
“诸位数次来犯,还不是一败涂地?且听我吩咐,速速离去……”
他的神态、话语,俨然便是一位得胜者,在教训落败的对手。
玉神界一方的厉囚长老,似乎忍耐不住,沉声道——
“玉真人,你勾结原界,血洗我骊山城,屠杀了我数千族人,这笔账该怎么算?”
“这个……我不知情……”
玉真人的话语中少了几分底气,辩解道:“刑天杀害原界弟子在前……”
“你是何方人士?”
“玉神界……”
“既然如此,你何故背叛玉神界?”
“啊……”
面对厉囚的质问,玉真人无言以对。
“哼!”
只见刑天哼了一声,不屑道:“叛逆之徒,滚开!”他抬手一指,咬牙切齿道:“公孙无咎,本使找你说话!”
“你……”
玉真人羞怒交加,神情尴尬。
他也是神殿使,如今又率领原界击败了玉神界的强攻,他应该受到各方的敬重、或是敬畏,难道不是吗?谁料刑天根本未将他放在眼里,且懒得搭理,反倒是直呼某人,颇有兴趣的样子。
而此时的无咎,与万圣子、鬼赤躲在数十丈外,像是在袖手旁观,各自默默的东张西望。
三人的身后,便是城外的小岛。而小岛与夏鼎城,皆安然无恙。
不过,八艘战船并未远去。而每艘船上,载着两三千人。也就是说,玉神界的两万多高手已逼近到了数十里外。相隔如此之近,却因战船的坚固而难以偷袭。
“公孙无咎……”
“无咎老弟……”
“老弟,且敷衍一二……”
“探听虚实,以便计较……”
便于此时,刺耳的喊叫声再次传来。还有丰亨子、朴采子、海元子等人,在传音提醒。
无咎收敛心神,踏空而行。
万圣子与鬼赤,左右跟随。
转瞬之间,与原界众人凑到一处。无咎与丰亨子等人相互点头致意,而玉真人却背过身去。无咎浑然不觉,转而淡然出声——
“刑天!”
“公孙无咎,呸……”
即使相隔数百丈,也能看到刑天的两眼中喷着怒火。他说出某人的名字,彷如诅咒一般,恨恨啐了口,厉声又道——
“你敢否与我死战?”
“哦……”
无咎有些意外,愕然道:“单打独斗?”
“嗯!”
“不容外人插手?”
“嗯!”
“以生死论输赢?”
“嗯……”
连声发问,换来连声的应诺。
而无咎的嘴角一撇,讥笑道:“嗯、嗯、嗯,你嗯个屁啊,好大的人了,话都说不囫囵!”
刑天的脸色突然变得通红,忍不住便要咆哮发作。
谁料无咎竟然摆了摆手,宽宏大度道:“便如你所愿,何时何地决一死战呢?”
刑天被迫强压怒火,回头看向四位长老,牙齿“嘎吱”响,转而喘着粗气道——
“三日之后,以生死论输赢。你死,原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