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亨子焦虑万分,左右张望。
无论是尊使玉真人,还是各家的家主,皆不知所措。封堵阵法的豁口,倒也不难,而挡不住刑天的强攻,一切都是枉然。
而不过转念之间,巨斧呼啸而下。
丰亨子已无暇多想,嘶吼道——
“我原界生死存亡,在此一战!”
他飞身往上,双手齐出。各家高人不敢怠慢,紧随其后。即使玉真人,也全力以赴。
“轰——”
轰鸣声中,金色斧影倒卷。十余丈粗细的豁口,又大了几分。更为迅猛的反噬之力,惊涛骇浪般的冲向夏鼎城。
但见墙倒屋塌,烟尘震荡,血肉横飞,惨叫声四起。
与此同时,有人撕心裂肺般的喊道——
“伯父,孤城难守啊,当逆袭反击,否则原界必亡……”
丰亨子犹在半空盘旋,循声看去——
“齐桓……”
一片废墟中,颤巍巍冒出一道人影,可不就是齐桓的相貌,却神态虚弱,满身灰尘,显得可怜兮兮而又狼狈不堪。浅而易见,他尚在闭关,谁料墙倒屋塌,差点被砸个半死。
而丰亨子却没有心思理会他的远房侄子,猛然想起一人。
“北山……”
“本人在此!”
与之瞬间,城东的高墙之上
,有人踏空而起,正是忍耐多时的无咎。只见他睥睨左右,沉声喝道:“我原界存亡,千钧一发,当死地求生,舍身卫道。龙鹊、夫道子、仲权、章元子、羌夷、毋良子、鲁仲尼,随我杀出城外。”
龙鹊与夫道子、仲权、章元子换了个眼色,一咬牙飞上半空。羌夷稍作迟疑,也只得跟着众人飞身而起。
却听无咎又道——
“丰家主、朴家主,敢否求死一战?”
事到如今,再无退路。而万众瞩目之下,又岂容示弱。
丰亨子须发飞扬,扬声道:“有何不敢……”
便于此时,那令人恐惧的金色斧影又一次狠狠劈向阵法的豁口。
而无咎去势不停,催促道:“两位家主切莫退缩,走啦——”
他身形一闪,直奔阵法的豁口。
丰亨子似乎已察觉不妙,却又不敢耽搁,他猛挥大袖,与朴采子飞遁直上。
龙鹊等七位飞仙高人,也拼了命般的往上扑去。
不过转瞬之间,横穿豁口而过。
巨大的斧影,恰好带着山呼海啸之势迎头劈来。
丰亨子与朴采子正要躲避,却听“嘣、嘣、嘣”连声弓弦炸响,紧接着七道烈焰箭矢破空而出,随即又是一声大喝——
“但求死战,拼了!”
丰亨子与朴采子皆错愕难耐,却又难以置身度外,随即一个双手拍出道道雷火,一个催动法诀祭出剑光。
而龙鹊与夫道子等人,更是全力出手。
与此刹那,夏鼎城内响起玉真人的吼叫声——
“封堵阵法……”
“轰——”
阵法之外的半空之中,惊雷狂鸣。
撼天神弓的七道烈焰箭矢,再加上两位天仙与七位天仙的全力一击,所爆发的威力难以想象。
巨大的斧影,顿时崩溃殆尽。反噬的杀机,震得虚空片片碎裂,继而又化作狂飙,浩浩荡荡横扫而去。千百丈外,人影混乱。不管是刑天与他的神卫弟子,还是战龙、猛兽,或玉神界的高手,皆纷纷后退躲避。
丰亨子来不及缓口气,转身便要返回夏鼎城。
而转身之间,阵法的豁口已被法力光芒封堵。
便于此刻,远处的刑天与成群的神卫弟子扑了过来。而玉神界的高手,也在三位长老的带领下,驱使着战龙、猛兽,从四面八方围攻而至。
丰亨子悔不当初,恨恨失声——
“公孙无咎,我屡次容忍,你却存心害我……”
朴采子也是慌乱不已,却又难以置信——
“丰兄,你早已识破他的来历?”
“我……唉!”
施展撼天神弓者,天下只有一人,那便是公孙无咎。
而无咎踏空而立,慨然有声——
“你我置身异域,同为贼寇,何不放下恩怨,为了原界的存亡,为了十数万同道的性命,而并肩杀出一条生路呢!”
丰亨子与朴采子,便如骑虎难下,各自心绪烦乱,忍不住随声道——
“而便如所说,如何面对两万之众……”
“众寡悬殊,难有胜算……”
无咎却傲然一笑,举起手中的大弓。
“既为死战,有进无退。而众寡悬殊,倒也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