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与韦春花,拿着黄参,倍感珍惜,兀自端详不已。韦尚则是将他的两根黄参,小心翼翼收了起来。
“无咎,你的千年黄参,从何而来?”
瑞祥就坐在十余丈外,这边的动静他一清二楚。那黄参足有拇指粗、尺余长,须茎齐全,色泽如金,灵机浓郁,怕不有上千年的年份,乃是极为罕见的宝物,竟被当成野果分食……
无咎坦然道:“前辈也该知晓,我为了找寻兄弟们,曾被骗往异域,途中顺手捡得几株黄参,再也寻常不过!”
“白溪潭,顺手捡的……”
瑞祥虽然神色狐疑,却不再多问。或者说,他不愿提起当年的旧事。
“哎呀,黄参而已,又看不出花来,留着它作甚?”
无咎嘟囔一句,翻手拿出一枚鲜红的朱果,“扑哧”咬了一口,含混不清道:“再好的东西,吃进肚子,才是自己的,哦……”
灵儿与韦春花犹在端详着手中的黄参,依然不舍得品尝。
而无咎又咬了一口朱果,懒懒道:“这果子也一般,早吃腻了……”
瑞祥忍耐不住,哼道:“数百年份的朱果,你竟然吃腻了,不妨拿来几个,给老夫也品尝、品尝如何?”
无咎却将果子一把塞入口中,然后拍着双手道:“没了!”
瑞祥叱道:“你说谎——”
“如何,有人眼馋了?”
无咎与身旁的灵儿与韦春花点了点头,转而道:“前辈若是不信,杀了我啊……”
瑞祥的脸色一沉,冷哼道:“尚不至于!”
正如所说,他不会为了几株灵药杀人。否则他也不必隐忍至今,因为他有着更为远大的志向。
无咎耸耸肩头,善解人意道:“前辈还要仰仗的我兄弟们卖命呢,眼下当然不会杀我。而前辈掌控部洲的那日,或许便是我无咎的死期!”
他摸出一个白玉酒壶,呷了口酒,吐着酒气,感慨又道:“前辈乃是我敬仰的高人,缘何如此害我……”
此时的瑞祥,既不能杀人,也不能发作,他干脆拂袖一甩而背过身去。
无咎继续饮着酒,神色莫名。
灵儿与韦春花,悄悄换了个眼神。
某人出关之后,虽然拄着拐杖,也看不出修为,依旧是很虚弱的模样,而他的话语神态,渐趋洒脱,依稀有了几分当年的风采。尤其他方才的话语,看似随意,却充满了嘲讽与挑衅的意味。
尤其他再次有了饮酒的兴致……
便于此时,半空中有云光闪现。继而四片云舟由远而近,转瞬落在沙滩之上,随即涌现出两百多道人影,有人仙,有筑基道人,而更多的还是炼气修士。
无咎愕然不已。
灵儿与韦春花,也茫然不解。
韦尚与广山等兄弟们,同样是抬眼看去。
却见瑞祥起身相迎。
而两百多修士,齐齐躬身拜见“门主”。另有两个陌生的老者,带着四、五位人仙修士,举手出声——
“元天门弟子,共计两百一十八人,奉命前来,请师尊吩咐!”
“嗯,硕果仅存啊!”
瑞祥似乎大为感慨,抬手摸出一枚玉简,示意道:“元吉,元惠,带着弟子先行一步,元金、元夕,沿途照看阵法!”
为首的两位老者与两位中年人,拱手称是。
却见两道人影冲了过来,诧然失声——
“瑞祥前辈,你这是要干什么?”
“元天门早已不复存在,何来如此众多的弟子……”
穆丁与师戒,匆匆现身,而面对突如其来的两百多修士,双双措手不及、也诧异不已。
“哦,部洲地域广袤,且动乱不堪,此去人手不足啊,于是我便将当年留下的几个看家的弟子召集过来!元吉,元惠,拜见两位长老!”
瑞祥的说辞虽然云淡风轻,却合情合理。他门下的弟子,也是恭恭敬敬。
穆丁与师戒面面相觑,而事已至此,又不便质疑,只得点头答应。
“而阵法一次仅能传送五人,还请诸位耐心等待!”
“且听长老吩咐,就地歇息……”
叫作元吉元惠的老者,带着数十个弟子,跟着穆丁与师戒,奔着阵法走去。余下的弟子,则就地等候。
“咦,瑞祥前辈还有四位嫡传弟子。而我也曾是元天门的弟子,缘何毫不知情呢?”
灵儿与韦春花、韦尚,以及月族的汉子们,正在好奇观望。而无咎却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并摇摇晃晃走了过去。
“且瞧一瞧啊、看一看,有没有来自千惠谷的小伙伴,有没有百济峰的师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