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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乱!”
月仙子虽然没有玉真子的专横,却言词清晰而思绪缜密,令人敬畏之余,又不禁多出几分仰慕之情。
“呵呵,便依仙子所言!”
玉真子显得颇为大度,呵呵一笑,踏空而起,回头又道:“既然卢洲不容生乱,你我何不即刻动身?”
“请先行一步,我随后便至!”
“呵呵……”
玉真子也不耽搁,扬长而去。
月仙子则是看向夫道子,轻声问道:“据你禀报,无咎与冰禅子之女有所牵连?”
夫道子点了点头。
“而龙鹊却要将那女子收为道侣,莫非两者也有牵连?”
“……”
“夫道子,你为人精明,却屡次犯错,理当有所醒悟。而你本该查找观海子与瑞祥的下落,又为何要偏执于此呢?”
“属下虽有过错,却并非偏执,而是因为无咎与观海子、瑞祥的渊源颇深,一旦他与星海宗的余孽相互勾结,日后更加难以对付。何况无咎仅有人仙的修为,便能逃出部州,横行四方,假以时日……”
“你将所知的无咎,连同他的性情喜好,以及所擅长的神通手段,一一详尽道来!”
“遵命!”
夫道子拿出一枚空白玉简,将有关无咎的详情尽数拓印其上。
月仙子接过玉简,诧异道:“哦,他当年只是星海宗的炼气弟子,便已恶名远扬……”
夫道子苦涩道:“正是……”
“你且在此看守,但有动静,即刻禀报,哪怕是三年五载,也要将他找出来!”
月仙子不再多说,与两位老者踏空而起。而她到了数百里之外,手中依然扣着玉简,却放缓去势,旋即俯瞰着脚下的大海而默默自语——
“无咎,据说你阴险狡诈,机智百变,无所不能,无恶不作。你如今来到卢洲,果然又惹得狼烟四起。本仙子好奇呀,你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只可惜那日当面错过,能否有缘再会……”
月仙子与玉真人,带着玉神殿的高手返回卢洲。因为卢洲本土的安危,要远比一个无咎更为重要。
而夫道子与道崖、龙鹊、昌尹、崇文子,则依然坚守着这片万里海域。
……
转瞬之间,又是半年过去。
波涛翻涌的海面上,冒出夫道子的身影。再次潜入万丈海底深处,接连寻觅数日之久。渐渐的疲惫不堪,只得无功而返。法力的消耗,并无大碍,关键在于心神的疲倦,让他这位高人备受折磨。
踏空飞起,掠过海面而去。
阵阵狂风呼号,令人茫然不知所向。
但见海天浑噩,怒浪肆虐,使得落寞的身影,更添几分无奈的窘迫。
大半个时辰之后,前方出现几块礁石。
却有人在拳打脚踢,痛骂不已——
“那个抢我女人,抢我宝物,又射我一箭的小子,为何躲着不露头,他当初的胆量呢,快出来啊……”
“龙兄……”
夫道子呼唤一声,从半空缓缓落下身形。
“啊……”
如此憋屈,如此愤怒之人,唯有龙鹊。他见夫道子到来,转身坐在礁石上,喘着粗气,稍显尴尬,恨恨啐道:“呸!该死的无咎!”
而恨恨之余,他又不禁伸手捂着胸口。伤势已然痊愈,而提起某人,他依然余悸未消,面皮一阵抽搐。恍惚之间,好像再次回到了九月初九的那个夜晚。一支烈焰箭矢,带着雷霆轰鸣,带着漫天火光,带着可怖的杀机呼啸而来……
夫道子抬手打出禁制挡住风浪,本想劝说两句,而他摇了摇头,又默然无语。
无咎该死,恨他的人,也不止一个。
而他逃到此处之后,便消失了。玉神殿的地仙,飞仙,乃至于天仙修为的神殿使,在这片海域接连寻找数月。而如今已过了一年之久,依然不见那小子的踪影。
或许,他此时正躲在地下深处的某个角落里,静静等待时机。
便如猎人与猎物的僵持对峙,决定生死的不是法力修为,而是心智的较量,获胜者永远都是最能忍受煎熬的一方。
“夫道子,或许你猜测有误。依我看来,那小子绝不会躲到今日。”
龙鹊犹自愤愤难平,接着嚷嚷:“我记得道崖说过,他与鬼族结怨,便始于地下深处,表明他善于五行遁法,或许早已遁出万里之外……”
“猜测有误?”
“否则他为何不现身,难不成今生今世躲在地下?”
“龙兄,我也知道那小子的遁法不俗,而海底自有天地禁制,深潜已属不易,还想远遁万里?莫说是他,只怕以你我的修为也难以如愿啊!”
“哦,所言有理。而你我这般,又要等到何年何月?”
夫道子抬眼远眺,四方依旧是风浪交加而海天茫茫。
他沉吟片刻,感慨道:“月仙子虽为女流之辈,却不失前辈高人该有的胸襟气度。为了找到无咎,她许我三年五载……”
他说到此处,突然沉默起来。他的眼光中,倒映着翻涌的波涛,而浑浊的海天尽头,依然茫茫一片……
——本卷完——
卷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