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足有数丈高,却深浅不明。十余丈外,另有几个天然的洞口。循着水流,踏入其中一个洞口。只见一个柔弱的人儿瘫倒在地,并全身湿透,苍白的脸色有些吓人,兀自背倚着石壁,瞪着一双褐色的大眼睛而神色幽幽。
“咦,真的是你……”
无咎看清躲藏的人影,意外之余,大松了口气,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躲在此处的,乃是阿雅,显然受了重伤,却在危急关头救了自己。这女子虽然贪财,本性倒也不坏!
“我乃前辈,唤我师叔!”
“多谢相救……”
“我若不出手,四象门弟子又岂肯饶我。你果然如师叔所说,心狠手辣,却冥顽不训……”
“哦,是冯宗前辈,他所言何意……”
“玄武谷弟子,虽有争斗,而动辄伤及性命,却不多见……”
“你缘何这般模样……”
溪水流经的山洞内,另有一个十余丈大小的洞穴。躲在其中,恰好能够看清内外的动静。
无咎瘫坐地上,伸手拧着湿漉漉的长发,又将靴子翻转,倒出血水,再套在脚丫子上。至于破烂的衣衫,暂且作罢。接着从戒子中找出几粒丹药吞下,以便找补体力。而他忙碌之余,没有忘了问话,而抬眼打量之余,又是一阵神色尴尬。
阿雅坐在两丈之外,背倚着石壁,湿漉漉的衣衫之下,原本凹凸有致的身子更加惹眼。尤其她苍白如玉的脸色,更添几分动人韵致。只是她的一双褐色眸子,总叫人捉摸不透。或与异族有关,她的性情难以常理度之。只见她抬起手臂,轻掩胸口,长眉微蹙,稍稍喘息,这才出声说道:“我与阿威师兄为了引开强敌,只得分头逃离。奈何四象门的高手过于强大,还是不免遭到重创。所幸此处颇为隐秘,倒不虞有人寻来,却被你泄露行迹,又该如是好呢……”
她的话语中带着埋怨,很是忧虑的样子,却又眼光一闪,带着虚弱而又难以拒绝的口吻接着说道:“帮我……”
随其手掌挪开,衣衫半露,旋即转过身去,呈现出一片光滑的后背。而肩胛处却有一个血洞,霎时触目惊心。她随手丢下一个玉瓶,又道:“且将丹药捏碎敷于其上……”
无咎尚自两眼游离,悄悄留意四周的情形,禁不住目瞪口呆,只觉得有些窒息难耐。他也曾流连于风月场,见惯了美女佳人。而面对一个金发的女子,且酥体袒露,这还是头一回,所谓的异域风情莫不如是。
阿雅依然背转身子,懒散的金发,如玉的脖颈,以及光滑的后背,无不叫人目眩神迷。而她柔声的催促,更是透着无限的魅惑:“你乃心狠手辣之人,何以如此扭捏,即使狂野放纵,亦当情理之中……”
无咎禁不住吞咽着口水,并微微喘息,随即抓起玉瓶,哆哆嗦嗦站起身来。
阿雅面向石壁,依旧是虚弱不堪。只是她的腮边,却浮现出一抹隐隐的笑容。而身后突然玉瓶碎裂,丹药散落。她愕然回首,却见某人拍了怕手转身离去,并呲牙咧嘴,摇头晃脑:“纵是美人又如何,不外乎红颜骷髅。且瞧瞧四象门的神通,或可借鉴一番……”
无咎径自穿过山洞,来到溪水溅落的入口,从死尸上寻到两枚戒子,然后又是一阵撕扯,而捆绑死尸的鞭子却是纹丝不动,反而累得他去气喘吁吁。他无奈作罢,讪讪笑道:“阿雅前辈,蒙你两次搭救,这缠金鞭送你了,嘿……”
他一直惦记着他的缠金鞭,或是如意索。而宝物祭炼之下,早已成了有主之物。
“此处并非久留之地,且静修几日离去不迟。而阿雅前辈也要疗伤,不宜相扰……”
无咎得到两枚戒子,并未急于查看,而是顺手套在指头上,这才返回来处,捡起地上的短剑,又顺着山洞寻觅而去。不用多想,他要找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用来静坐修炼。
阿雅已然收敛衣衫,转身正坐,而脸上却带着隐隐羞怒,并出声嘲讽:“我只当你是个下贱不堪的凡人,且好色懒惰。如今方知,小瞧了你……”
无咎依然在四周寻觅,随声笑道:“我也瞧不透前辈呀,又缘何色诱晚辈弟子呢?还有那位冯宗师祖,能否赐教一二?”
“哼,让你敷药而已,你色胆炽盛自以为是。至于冯宗师叔,无可奉告!”
“嗯嗯,恕我俗念作怪!”
“休要找寻,此地再无去处……”
“只得与前辈作伴,荣幸之至也。且换了衣衫,非礼勿视……”
“你如此丑陋不堪,便不怕脏了我的双眼……”
“我……”